裡古怪,道:“張筱漫,你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怎麼說也是校友,不能有點小名兒就拒人於千里,也不求你,不借你,籤個名,咋還推三阻四的?”

張筱漫無奈接過書:“好吧。”坐下來,取一張紙巾擦擦手心裡的汗,拿出隨身攜帶的簽名筆,微微顫抖地寫下‘寒瀟零’三個字,簽完名的書遞還給那個人:“今天先這樣吧,剩下的我帶回去,明兒讓樂瑤捎給你,如果還有需要的話,找不到我,找王樂瑤。”極力掩飾驚濤駭浪的心緒,復又站起身:“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為表歉意,我自罰三杯。”自顧自地開始倒酒,二兩半的口杯,倒滿四十五度白酒,連幹三杯:“大家慢慢吃,玩得高興點兒,喝酒唱歌都我請。”從包裡掏出黑色卡片遞給王樂瑤:“刷我的卡,我先走了。”急急忙忙離開包房,實在無法忍受方寒和婁蘭打情罵俏,又要假裝無所謂,從進屋到離開,沒敢看他們一眼。

“大作家真敞亮啊。”

“你也沒看看她爸是誰,能不敞亮嗎?”

婁蘭陰陽怪氣兒道:“兩年不見,張筱漫酒量見長啊。”

張琨沒心沒肺道:“那是,筱漫現在是海量,咱們這些人加起來都喝不過她。”

王樂瑤沒好氣兒地白她一眼,道:“如果每天睡前你也來二兩衡水老白乾,酒量肯定比她好。”

方寒的目光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前腳踏出,後腳他離席追去。

酒店外,寒風凜冽,夜空中月兒彎彎,清冷皎潔,星兒閃耀,霓虹燈五彩斑斕,張筱漫站在車前身體止不住地輕顫,平復心緒,自己對自己說:“該死心了。”

身後的方寒語氣中帶有幾分嘲諷和醋意,希望可以從她的言談中找到一絲他想要的答案,探究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投入新的感情,而且似乎傷得不輕。”

轉過身,鎮靜地注視眼前西裝革履,少了稚嫩,成熟帥氣的方寒,張筱漫如止水的平靜心湖蕩起層層漣漪,面上波瀾不驚,正眼看著他,若有似無地笑笑,同樣的口吻:“我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方大律師,你還是那麼瞭解我,沒錯,你說對了,我受傷了,還走不出來。”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方大律師,洞察力敏銳過人,心細如髮。”

“你也夠坦誠,不準備掩飾了?”

“在你方大律師面前,我想掩飾也掩飾不住,辯解也沒你口才好,還不如老實招了,即使被你看笑話,也是我的榮幸。”

方寒眼中有妒意,急於知道那個人,妒火高升,音量提高,道:“是誰?舊愛洛飛,還是另有新歡?”

也許是因為心痛得無法自抑也許是因為酒喝得太猛,讓她有些感到頭暈和站不穩,靠在車體上,玉指揉捏太陽穴,定睛看著面前的人,玩味兒微笑道:“你覺得呢?”

眼中噴發著嫉妒的火焰,幾分心疼,幾分譏諷:“洛飛,除了他別人沒這個功力。”

張筱漫又是一聲輕笑,看不穿她眼中複雜的情愫:愛、恨、驚喜、心疼;愛恨交織亦或者是悲喜交加……嘴角微動,吐出一個字:“你。”瞬時收起笑意,冷眸痛色:“他的名字叫方寒。”

方寒擰眉一怔,心底泛起一絲竊喜,眼簾低垂,忽而抬眸注視略顯憔悴的她:“如果我有這麼大的殺傷力你當時為什麼不跟我走?那天那麼多人送我,唯獨少了你。如果你能來,說不定,我會留下。”

“別惺惺作態說這些廢話了,你自己做了些什麼還需要我提醒你嗎?為我留下?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呵呵,呵呵呵。”張筱漫搖頭,笑出了聲,鄙視的笑,笑他的虛偽,笑自己的痴傻,按下遙控器解鎖鍵,準備上車。

方寒一把拉住她:“張筱漫,你把話說清楚。”

笑臉冷眸看著他:“你認為在愛情裡我最不能容忍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