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棄了……慕夕瑤耷拉著腦袋,抽抽被他壓住的小手,力道不敵。

“殿下?”

“乖些。本已經耽誤。”不叫她胡作非為,宗政霖捉住她柔荑,兩手合攏,將她纖巧手掌包裹其中。

掌心微有酥麻,熱熱的,撓得她心裡都有些犯癢癢。卻是這男人在為她調理脈息。之前每日,也是從未間斷。若非鬧了彆扭,想來這會兒,氣虛體寒的毛病,該是去了大半。

“殿下,您不兇妾時候,對妾也算得尚可。”被他這般對待,慕夕瑤稍有難為情。這女人彆扭,按她意思,這是道謝。

宗政霖抬眼覷她一眼,眸中調侃引得慕夕瑤雙頰慢慢染上粉色。

“哭過一場,倒是知了羞。”

兩位主子和好,最是欣喜,莫過於近身伺候之人。衛甄喜形於色,將慕夕瑤原本未曾留意的眼神兒,一不小心招惹了過來。

這麼一打量,立馬想起件大事兒。

夜裡伺候著宗政霖用過飯,急急叫人撤走炕桌,踢了繡鞋,爬到他身畔乖乖靠了上去。

伸手挽了胳膊,慕夕瑤仰著腦袋滿眼希冀。

“殿下,妾給身邊丫鬟配了人可好?”這事兒放心裡太久,老辦不成,總覺踏實不了。

出府之前,正巧聽說赫連敏敏身邊大丫鬟,叫朱檀的,已經許配給了府上賬房。到了她這兒,自然也不能落於人後。

宗政霖撫過她發頂,半摟著人等待她未盡之言。能這麼識相討好與他,該不是隨便一說。

“您把衛甄,給了妾身邊墨蘭成不?”小模樣十分歡樂。像是他已然應允,好事兒辦成。

宗政霖眉心一蹙,再看她神色,不似玩鬧。

“嬌嬌可知衛甄身世?”

“自然知曉。不就是衛國公府四房長孫。有個老子,貪花好色,寵妾滅妻。不稀罕正室所出的兒子,倒對姨娘侍妾寶貝得緊。逼死嫡妻,放任兒子被後院女人三番四次暗下毒手,這種男人,妾最是看不上眼!”

嫉惡如仇是好,可惜面前是比衛甄老子更有過之的宗政霖。慕夕瑤嘴快,出口才察覺無意間又犯到了這位爺頭上。六殿下目色一沉,慕夕瑤立馬回過味兒來。

“妾說的那都是沒本事的男人。被女人絆了腿腳,一輩子成不了大事。殿下您不在此列。”越說越覺心虛,底氣不足,聲量也小了下去。

越描越黑,慕夕瑤黔驢技窮。

宗政霖撇她一眼,就這麼個妮子,居然還慚愧著覺得有當禍水的資質。容貌勉強夠得上,性子……不說也罷。

“既知他身世,該當知曉,衛國公府,不說衛國公如何,便是他父輩兄弟,也絕難答應。”衛國公府上,三足鼎立,四房赫然在列。衛靜安的兒子,早有人惦記心上。不說衛甄本事如何,便是瞅重他近侍身份,紅眼之人亦不在少數。

更何況,各房之間,陰私詭計,各有齷鋜。

給配個丫鬟,門第之別,天差地遠。慕夕瑤這主意,盤算倒是大。

“那您給說句話還不成?”可惜boss尚未登基,否則建安帝聖旨一下,誰敢不應?慕夕瑤頗有些遺憾。

狐假虎威的日子,到底還是得慢慢熬著。

“殿下,待您……”這次學乖了,沒亂說話。眼珠子四處瞄瞄,豎著手指,朝天上使勁兒指指,膝蓋挪得更近些,湊在他耳邊,“那時候妾的丫鬟,個個都能風光出嫁。”

宗政霖一口氣堵在胸口,給這女人氣得沒了脾氣。江山大業,她首先惦記,只是方便丫頭配人。就這麼點兒出息,當初怎麼就叫她迷惑了去。

“不行?”見他面上露了不贊同,慕夕瑤咬著手指喃喃嘀咕。“嬤嬤說,倘若殿下開口,妾的位置再穩固些,該是無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