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事與她好好清算。

慕夕瑤尚且不知出了紕漏,此刻正笑靨飛揚,小手將身下軟榻拍得啪啪作響。

“妾覺著,還是殿下您過來的好。”這麼著叫板宗政霖,慕夕瑤只覺神清氣爽,通體舒泰。

六殿下輕叩書案,劍眉微挑,言辭淡淡。“嬌嬌可是想好,當真讓本殿過去?”

小女人姿態傲然,看得宗政霖暗自好笑。便等看待會兒過後,她是如何模樣。如今跟他挑眉弄眼,自有她後悔時候。只這事兒之前,還得把人誆過來才好。

當她面前,宗政霖自袖口掏出藕荷色物什,不等他徹底展開,便見慕夕瑤眸子圓睜, 聲起,趕著起身使勁兒跺了跺腳,再顧不上與他較勁兒。

“殿下,您快還了妾。叫人看見,哪裡還用見人!”

慕夕瑤飛撲而至,被宗政霖護在身前,那男人不慌不忙,不忘伸手阻攔她動作。任她如何蹦躂,也夠不著宗政霖手上私物。

趙嬤嬤與蕙蘭今晚當值,守在主屋門外點了燈,各自拿了簸箕做著針線。方才屋裡還安安靜靜,此時驟然鬧騰開來,瑤主子驚呼叫喊聲隔著厚厚帷幕,也能辨得分明。

“還以為兩位主子鬧了彆扭,沒成想卻是想得岔了。”

“嬤嬤,主子如今這樣,殿下也日日抽空陪著,該是沒事兒了吧?”

“府上還好,只這宮裡,誰又說得清楚。主子這事兒,保不住被人記在心裡,就等著借了機會,給塞人添堵。”

蕙蘭眉頭皺起,好一會兒才打起精神。

“大事兒奴婢也操不了心。這會兒啊,就盼著殿下能對主子好些,待得接了兩位小主子回府,一家人和和美美,這才叫人安心。”

“你這丫頭,說了好幾回,得多留些心眼兒。這麼著說是一家人,落入正妃耳中,能有你好果子吃?”

蕙蘭捂實嘴巴,小聲嘀咕,“還好有主子給護著。”

趙嬤嬤戳戳她額頭,也跟著露了笑臉。瑤主子看似厲害,實則心善,不然也養不出這樣大大咧咧的丫鬟。

屋裡慕夕瑤終是抵不過宗政霖強橫,眼看著小兜兒被他揣進懷裡,眉眼皺作一團。

“真不給?”您不會是報復妾用那條絹帕戲弄於您,故意有樣學樣,好讓妾也難堪一回?

順利將人引了過來,宗政霖放下玩鬧心思,淡淡斜她一眼,自一摞文書下 張文帖。手指掂量兩下,就這麼一言不發,等著她老實交代。

這事情壓了兩日,如今看她精神頭十足,倒是可以逮了人過問。

慕夕瑤被勾起好奇,伸長脖子湊近打量,才看清是個什麼玩意兒,立馬霜打的茄子,焉了似的趴在案上,腦袋伏在雙手背上,連對視都躲了開去。

“心虛?抬頭,仔細傷口。”宗政霖好氣,這女人反應倒是實在。

“小有成就……嗯?”上回慕夕瑤十分謙虛,隱瞞了大半實情。前日人養在宮中,詩社邀書遞到府上,丹若苑沒個管事之人出面打理,方才間接轉到田福山手中。

難怪老爺子對她高看幾眼,原是有這層緣故夾雜其中。

“嬌嬌瞞著本殿私密不少。”《弘文集》三甲,連邊角都算不上。結合之前多番變故,慕夕瑤隱瞞之事,絕少不了。

“殿下不也瞞著妾?”書藩院那事兒您遮遮掩掩,也沒見有個交代。更何況,她的秘密,此生絕不會說與人知。非關信任,只是不願旁生枝節,徒增煩擾。

宗政霖掐著她 ,深深望進慕夕瑤墨黑美目。沒有欺騙,卻帶了決絕。

“也罷,既是嬌嬌不願,本殿也不作勉強。只是嬌嬌心裡惦記那事兒,就此放下可好?”

“這算是揭過?”

“不願?”

“然,殿下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