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踱步,只差拉著宗政明往隔間拜望。“可惜瑤琴不足以彰顯此曲精妙,倒是謂為可惜。”

宗政明目中光華閃耀,已是即刻起身,推了門出去。

之前三處顫音,當是不曾聽錯。以尋常瑤琴奏出此等音符,據他所知,只一人有此偏好,且本事了得。

“故人來訪。”宗政明輕叩門扉,負手等候。

目的達成,慕夕瑤展顏而笑。

五殿下,引您過來,妾可是費了好些力氣。琵琶曲被改的堪堪入耳,當真是糟蹋了好東西。

“故人登門,不甚欣喜。蕙蘭,開門。”

肖燁亭對殿下口中故人十分好奇。如今驟然聽聞裡間主人出言回覆,不禁大為吃驚。

方才殺伐果斷,氣勢恢宏的琴曲,竟是女子所奏?及至抬腳進了裡屋,見得一輕紗覆面的女子,端正坐於瑤琴之後,手指輕攏慢捻,似是玩樂,同樣的顫音流轉指尖。如此方知,奏曲之人,非眼前女子莫屬。

“許久不見,殿下安好?”慕夕瑤語帶笑意,屈膝見禮。

“自然是好。側妃無需多禮。”宗政明笑容溫和。

“肖先生大名,如雷貫耳。招呼不周,還請自便。”慕夕瑤手臂輕抬,蕙蘭立刻給二人上了茶水。

肖燁亭有禮謝過,將慕夕瑤身份聽出個大概,也就不便多言,只稍坐片刻,便言說還有要事,不便久留。

待得肖燁亭告辭離去,宗政明言辭間不覺帶上隨和。

“側妃怎地一人在此?”

“殿下,您放過這茬可好?妾還想著如何逃了六殿下責罰。”

“如此看來,六弟又該頭疼。”

視線停在對座女子鵝黃色面巾之上,宗政明心神微微恍惚。是了,自上回馬場一事過後,她是帶了傷的。

還好那雙露在外面澄澈清亮的眸子未曾改變。話裡也聽不出絲毫幽怨委屈。想來宗政霖對她不差。

“方才那一曲,是為何故?”

此前多番邀她撫琴,都被慕夕瑤藉口擋了回去。如今在外人多口雜,她倒是一反常態大方起來。若說沒有因由,宗政明不信。

果然是聰明人。

“卻是為了殿下,亦是為了庶妃。”慕夕瑤全無遮掩,說得毫不 。

“蕙蘭,門外候著。”這是頭一回,慕夕瑤沒有顧忌男女大防,將無關之人屏退出去。

宗政明眸子一縮,面上帶了慎重。精明如她,若非事關重大,絕不會與他獨處一室,落人口實。

“方才那曲,其名,《十面埋伏》。”

好似莫名一句,卻讓宗政明離了靠背,緩緩坐起。平日溫文儒雅不復存在。就這麼直直盯著慕夕瑤對視許久,直到真真切切從她眼裡讀出認真,方才終於確定,慕夕瑤絕非玩笑之言。

蕙蘭守在門外心神不寧。被主子趕了出來已有小半時辰。大著膽子將耳朵貼在門上,卻查探不出半點動靜。

這麼著讓主子與五殿下獨處,蕙蘭覺得事情越發不好。殿下昨日可是說過,今日還要往大院兒裡去。若是回得晚了,後果不堪設想。

正提心吊膽,浮想聯翩,便聽主子揚聲喚人。轉身正好碰上五殿下當先推門而出,蕙蘭趕緊行禮避讓。

“本殿先行安排車架,側妃收拾妥當,再下來不遲。”

“不用勞煩殿下,妾自行回了便是。”

“不穩妥。”宗政明說完便向樓梯口行去,也不管慕夕瑤怔愣當場。

哪裡不穩妥?您這麼送了妾回去,妾更不穩妥!皇家男人果然都是臭脾氣,不聽人說話的毛病,一脈相承。

慕夕瑤帶著蕙蘭緩步下樓,眼看下了最後一級臺階便是廳堂,抬首便見一人迎面而來。

晦氣!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