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為什麼每當她受到侮辱的時候,總會想起那個人淡淡的話,“唾面自乾,既省事又免煩惱,當真是好事一樁”。

對於自身的缺點,白幻幽從不掩飾,但是,在現實的世界裡,她只是她自己,絕不是抹著油彩的小丑,穿著豔麗的衣服,取悅別人,自己卻不知快樂為何物。她不需要每個人都臣服在她的腳下,她只要走她自己的路,過她的自己的生活。

有時快樂會讓她暫時忘記現實的醜陋,但它卻是個無影的殺手,潛伏在暗處,無聲無息間置人於死地。所以,縱使臉上還保持著笑容,心卻早已凍僵。

為什麼要在無關緊要的人面前讓快樂變得一敗塗地,變得尷尬,變得毫無立場,變得耳中只有這個世界充滿了嘲笑的聲音。

解釋?

有誰會聽

難道保有快樂和簡單真得是這麼難就像是小時候看著手裡捏著的氣球,不經意之間就飛走了,想要追回,卻在下一秒被枝椏戳破,飄落下來的只有碎片。完整的快樂才算是快樂,而碎掉的,就不是快樂?

恐懼也一樣。

當惴惴不安有一天變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朋友和伴侶,失去它,同樣也會迷茫無知。只有像現在這樣,在恐懼中生存,在恐懼中冷漠,看著某些人瘋狂,某些人變態,某些人死去,某些人……永生……

淺淺的悲傷慢慢襲上心頭,白幻幽睫羽半闔,猶似半輪未綻彎月,笑容之中隱含睥睨的疏離,“如果只是為了說這些,那麼,謝謝,我已經聽到了。”

“上帝,世上怎麼有這麼自甘下濺的人”稻草頭的女孩掩口驚呼,一副難以想象的模樣,“長得也算是人模人樣的,喂喂,好歹有點廉恥之心成不成。”

白幻幽很難受,她想如果時間能永遠停留在某一點,該有多好。然而,這樣的臆想本身就是荒唐的。愚笨的人天生固執,固執地自我想象固執的追求虛幻,所以,不若堪破它,走出去。她點點頭,認真道,“好,我會努力的。還有其他指教麼?”

“你”嚼口香糖的女孩子像是看到怪物一般瞪著她,然後憤怒地揚起手掌。

就在即將捱到掌摑的瞬間,白幻幽突然後退半步,她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告辭了。”

“呸,我們菲奧娜公主還沒教訓完你,走什麼走。”兩個女孩一左一右架住白幻幽,嘴裡還嚷嚷著,“正好讓聖馬丁的同學們見識見識你醜惡的嘴臉,免得你就跟沒見過男人似的四處發春。

世界上沒有永遠,永遠沒有永遠。所謂愛,所謂溫情都不過是轉眼即逝,擦肩而過時,只留下一個難忘的笑。

白幻幽的腦子裡不知為何出現這樣的念頭,然後,另外一個念頭瞬間在腦海中出現,她討厭被別人指責,更討厭被別人這樣抓住手腕。

手,不自覺地顫抖,她甚至能夠感覺到,某根緊繃的神經即將迸裂……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苦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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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苦戀(下)

剛剛和教授談完事情的歐陽聿修走在林蔭道上,與他同行的是臺詞課的講師埃裡維斯,兩個人原本在低聲交談著什麼,卻被一陣高聲的叫喊所打斷。

空氣中流淌著一股怪異的氣氛,歐陽聿修微微蹙起眉,看著眼前圍成一圈的人,“這是怎麼回事?”

“我去看看。”埃裡維斯喜歡中國功夫,更迷戀武俠小說中正氣凜然的大俠,以至於將他好打抱不平的性子更是發揮到了止戈為武、仁義為俠的境界。

“我去餐廳等你。”歐陽聿修如此道。

“歐陽,吃飯著什麼急呢?你不是和我說過麼,師者,傳業授道解惑也。”埃裡維斯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好兄弟一切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