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撣掉書簡上的塵埃,拿在手裡緩緩展開。就像展開一段塵封的記憶,慢慢回味著……
初戀時的甜蜜偶爾翻出來回憶一下,感覺是如此的親切和溫馨。她一遍一遍反反覆覆看著,一點一滴慢慢回憶著。
殿外,漸漸融化的雪地上,值班的內侍正在按照寒芳的叮囑練習柔道。
一個小內侍比手畫腳教另一個小內侍動作,邊教邊埋怨道:“你怎麼這麼笨呀,連依葫蘆畫瓢都不會?”
小內侍表情認真地學著。
寒芳看著二人呵呵一笑,突然她臉色一變,依葫蘆畫瓢?她轉回身再次拿起李斯的奏簡。
多年前,她幾乎每天都在看浩然留給她的那篇竹簡,後來又經常抱著牌匾等浩然回來,印象中浩然的字型是灑脫的、飄逸的,而信簡上的字型則是端莊穩重居多。
再仔細看看,李斯的奏簡和浩然的信簡字型不僅僅是形似,更多的是神似。兩個人的字型怎會如此神似?
寒芳習慣性抬手去摸腰上的錦囊,這才想起來自己早將錦囊交給了秦煜保管,於是高聲叫道:“秦煜!”
“臣在。”秦煜的聲音剛落,人已經走了進來。
“那個錦囊你幫我找出來!”寒芳又怕他誤會,解釋道,“我想對對筆跡。”
秦煜微微一怔,從懷裡掏出錦囊,捧了過去。
寒芳接過還帶著溫度的錦囊,驚異地問:“這個錦囊你一直帶在身上?”
“是,臣一直揣在懷裡。”秦煜低下頭。
寒芳目光復雜地望了秦煜一陣,小心翼翼地開啟錦囊,取出那片竹簡,用巴清當年教自己的方法一筆一畫慢慢對著。
至此寒芳幾乎可以確定這封信簡不是浩然的筆跡,她驚慌失措地合上信簡。
“您怎麼了?”秦煜看出她的異樣。
素聞李斯有模仿人筆跡的本事,或許可以到他那裡試探試探,寒芳想到這裡毅然道:“走,出宮!”
寒芳輕車小轎出了宮。在去李斯的府邸之前,她專程去了快樂豆坊。
豆坊內一切還是原來的模樣。
寒芳邁步進屋抱起落滿塵土的牌匾,輕輕把上面的塵土擦去。她原以為自己再抱起牌匾的時候心中會很平靜,可是當她抱起牌匾看到寫滿的“愛”字,她才知道自己心中仍會激起千層波瀾。
寒芳深吸一口氣,拿著信簡和牌匾上的字型一一對照著。信簡上和牌匾上的字跡果然不一樣,由此她可以斷定,王翦送的信簡一定不是出自浩然之手。
李斯的府邸毫不起眼,門上的人要去通報,被寒芳叫住,她回頭對秦煜說:“我們和李大人都是熟人,不必要那麼客套,對嗎?”
秦煜見寒芳並不道明自己的身份,便躬身道:“是的。”轉頭對門人道,“我姓秦,我們與你家老爺熟識得很,不用通傳,我們直接進去便是。”
二人由門人領著,穿過夾道直奔中堂。
一路上幽暗陰溼,苔蘚斑駁。房簷上融化斷落的冰柱偶爾掉在排水渠中,發出丁冬的脆響。
這倒也符合李斯的性格,表面上唯唯諾諾從不張揚,可城府很深。寒芳想著走著,到了一個月亮門前。
轉過月亮門頓覺豁然開朗,別有洞天。迎門兩棵合歡樹,中間一道鵝卵石鋪成的甬道,甬道兩邊擺著盆景。園雖不大,佈置得錯落有致。
門人把二人請進客廳,笑道:“二位請在這裡稍坐,我去稟告我家老爺。”
少時,李斯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看起來頗有些春風得意。
他來到堂前看到秦煜先是一愣,再看到寒芳大吃一驚。
李斯慌了神,忙快跑了幾步,跪地叩頭行禮:“微臣叩見王后,不知王后駕臨,恕臣死罪。”心裡直打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