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找個與江家相熟的夫人去探探口氣,若是不然等著杜伯宏下放到廣州了,又有誰來為杜延林操辦這門親事?

她雖然也能留在京城一段日子,可總歸還是丈夫要緊,又是到廣州那樣的地兒,沒個人照顧著杜伯宏她也是不放心的。

打定了主意梁氏也不在這自憐自哀,反正再怎麼樣她都改變不了這個結局,不如為兒子再努力一把,便站了起來徑直出了廳去。

蕭懷素望了一眼梁氏離開的方向,這才轉向曲婧道:“四舅母,這事我看還是不要告訴二舅母先,等著三表哥那裡點頭再說。”

“嗯,回頭等延林回家我就找個機會和他說說這事。”

曲婧對說服杜延林倒是很有信心,畢竟這孩子不像他母親一根筋似地轉不過彎來,總會知道什麼對自己最適合,再說那家小姐長得又標緻,又是經商的能手,到時候他們夫唱婦隨,也是美事一樁。

“還勞煩你親自過來了一趟,舅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曲婧拉了蕭懷素站起身來,“總之人都過來了,就用過午膳再走,你先去老夫人那裡坐坐,我這就去廚房安排一番。”

“好。”

蕭懷素笑著點了點頭,與曲婧商量出了妥當的法子她心裡也高興,至少不用平白地再往懿德太后那裡走上一遭,再說人情也要用到關鍵的地方,這可是用一次少一次的。

在杜家用過午膳,蕭懷素又去杜延玉屋裡頭坐了坐,這才進屋一看,屋裡的佈置倒是將她給唬住了,不止是頭頂就是進出的門簾都掛上了五光十色的珠子,乍一看晃眼得很,若是擱在夜裡不開燈,不是就像滿天的繁星。

“三表姐這是在弄什麼呀?”

蕭懷素掀了簾子進了內室,見著杜延玉正坐在臨窗的炕頭上,手上也在擺弄著一串珠子,或大或小的珠子在她指間靈活地穿動著,不一會兒便串了老長。

“表妹來了,快過來坐!”

杜延玉這才抬起了頭來,一雙眼睛都熬紅了,紅棗倒了茶水過來擺在了炕桌上,道:“表姑奶奶來得正好,也幫著奴婢勸勸三小姐,她這都熬了好幾個晚上了,也不歇上一歇。”

“就為了串這些珠子?”

蕭懷素有些詫異,“你這是哪裡來的珠子,找人特意做的?”

“是,特意找人做的,到時候準備在新房裡佈置著用。”

杜延玉笑得一臉甜蜜,絲毫也不覺得辛苦,又嗔了紅棗一眼道:“表妹你別聽這丫頭胡說,我雖是熬了夜,但也睡足了覺的,就是眼睛酸了些,這些東西也快做完了。”

時間上太趕了,杜延玉也沒想到自己真能嫁給喜歡的人,所以在嫁妝上並沒有費心,只由著王氏為她準備,再加上曲婧也從廣西帶回了些加在一起,滿滿當當的也有六十四抬了。

只如今她想要弄些自己合心意的,時間上有些緊,這才趕了趕,橫豎女人出嫁一輩子只這一次,若真是因為她的不用心而錯過了她希望的美妙時刻,那她才會後悔呢!

“這麼多的珠簾子,到時候夜裡都不用點燈了。”

蕭懷素捂著唇笑,她眼下總算弄明白了杜延玉的意思。

沒想到這個表姐還有這般可愛的一面,誰說女人不喜歡浪漫的,古今皆同,甚至一閉眼她都能夠想像出那樣的畫面,新婚之夜,滿屋墜著縱橫交錯的珠串簾子,不就像平躺在夜空之下,又是和自己心愛之人在一起,那樣的感覺只怕終生難忘。

杜延玉這樣做也沒有錯,每個人都有權利追求自己心目中的美好,憧憬著那屬於一生一次的婚禮。

相較於杜延玉的浪漫溫馨,蕭懷素再回憶自己與寧湛的親事,相反便覺得平平了,那個時候怎麼倆人都沒有費心思去張羅著?

雖然也有袁氏從京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