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綠影,嗞啦啦響過,然後便是轟的一聲,紅光消散,綠影無蹤。桌子翻飛,碗碟飛舞,菜餚四濺,人影亂滾,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刺人耳鼓,在大廳中迴響不絕。

巴松錯、奚蹟言相距三丈,皆面無表情,一動不動,彷彿方才驚心動魄的一幕沒有發生過。

“想不到巴兄已將‘昊天神功’練到第九重的境界,‘烈陽指’終於練成,可喜可賀。”乾巴巴地話語從奚蹟言的嘴中吐出,說的是恭喜的話,言語中卻殊無半分真誠。

“‘烈陽指’再厲害,也比不上奚施主的‘青冥拳’,”巴松錯的僧袍無風自動,“既然奚施主喜歡管閒事,老衲就再領教領教你的‘青冥拳’。”

凌雲飛將兩位大宗師一招攻守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到了心裡,對“烈陽指”的凌厲,“青冥拳”的飄逸凝重,既感驚偑,又深有所懼。聽到奚蹟言說起巴松錯已將“昊天神功”練到第九重的最高境界,更是震驚。他的祖父凌夢玄天縱奇才,自創“大龍捲”威力無倫,即使去掉凌夢玄敗給珠穆浩天的客觀原因,想來珠穆浩天與凌夢玄的功夫至少也是在伯仲之間,這樣看來,“昊天神功”的威力應該不會在“大龍捲”之下。巴松錯將“昊天神功”練到了極致,又一個珠穆浩天再現,而“大龍捲”的最高境界他不要說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還不清楚呢,按理說無論如何也是比不上創出此功夫的凌夢玄的。

“若是對上巴松錯,自己怕是沒有勝算。”

亂世出英才,奚蹟言能與練成“昊天神功”第九重的巴松錯戰個旗鼓相當,想來雲鵬、燕兆男之流也絕差不到哪裡去,若是凌夢玄生在此時,他該做何感想?

“你我都老大一把年紀了,卻還要象年輕人一樣,爭強鬥勇,沒得讓別人笑話。”奚蹟言目光一閃,有意無意看了凌雲飛一眼,續道:“我看不如仿效十八年前,再來了三招定輸贏——你贏了,達瓦蓮娜任你帶走,我贏了,你以後不得再打擾他們父女,如何?”

巴松錯眸光一閃,冷冷道:“奚施主好大的賭性,好,就這樣定了。”

奚蹟言一側臉,淡淡道:“圖老弟,我越徂代庖,你不會有意見吧?”

“恩兄,達瓦蓮娜是我的女兒,也就是你女兒,我相信恩兄絕不會讓人把她帶走的,”圖裡海看了看達瓦蓮娜,又道:“我早說過了,我的就是恩兄的,恩兄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這個圖裡海看來還真不是個東西,以奚蹟言身份地位,為他如此賣命,他竟然還用話套他。”凌雲飛對圖裡海的印象無形中又打幾分折扣。

奚蹟言好象對圖裡海的話並不在意,對巴松錯言道:“巴兄,這裡地方太窄,行動多有不便,不如我們到外面去吧。”

巴松錯也不應聲,一揮手,帶著他隨行的三四十人向外走去。

紅花在陽光的映照下,越發豔麗。不知從哪飛來了幾隻蝴蝶,沐浴著陽光,在花叢中翩翩起舞,自由自在,輕靈飄灑。

奚蹟言看到院中的桌椅被清理到一邊,說道:“巴兄,請吧。”

巴松錯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臉上的麻點就象烤熟燒餅上的芝麻,隨著他臉上肌肉的跳動,不停地起伏,若是他的臉再黑些,鼻子再矮上幾分,實與燒餅沒什麼差別。

“老衲方才只是答應三招定勝負,並沒有答應必須與奚施主比試。”看到奚貴蹟言臉上不解的神色,巴松錯的臉上的笑意越發突出,臉上的黑點似乎粘之不住,好象要掉下來的模樣。

“方才奚施主說老衲與你都老大一把年紀了,卻還要象年輕人一樣,爭強鬥勇,沒得讓別人笑話。老衲覺得此言甚是有理,這場比試不如就交給年輕人吧。奚施主意下如何?”

奚蹟言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巴兄一代宗師,斷章取意,強辭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