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撲扇了幾下,大大的眼睛在燭光下更顯幽靜深遠,“要不,賤妾陪你一去?”

按住雲忌弱的肩頭,凌雲飛自嘲一笑,“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怎敢勞動夫人大架?”

雲忌弱輕輕點點頭,抿嘴一笑,風致楚楚,嫣然的容光彷彿剛剛綻放的白蓮。

伸嘴在雲忌弱的額角輕輕一吻,退後幾步,兩人目光相織,都是淡淡一笑,脈脈的溫情在兩人之間的空間流淌。

走到庭院中間,凌雲飛改變心意,扭過頭,想呼雲忌弱和他一起去,就在這時他突聽有細碎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終於回來了。”

他加快腳步,迎了上去。

開啟大門,雙方相對,一方驚,一方楞。

客玉涵、孤冰雁披頭散髮,衣服零亂不堪,身上沾滿了斑斑血跡。古曼丹麗伏在孤冰雁的背上,頭無力垂下,似乎已昏迷過去。

“西戎人伏擊你們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回來了?”

凌雲飛、客玉涵同時開口,連語速也是相仿。

“天晚了,忌弱不放心你們,讓我出來接。”

“她不放心,你難道就放心了?”客玉涵語速極快,緊跟著問了一句。

凌雲飛手一伸,抓住了客玉涵的手往裡拉,“快進去,看看這位姑娘的傷勢如何?”

使勁一掙,將手脫出凌雲飛的掌握,狠狠擰了他一把,腳也不閒著,在他的腿上輕輕踢了一腳。

“算你還有點兒良心。”

古曼丹麗並沒有受傷。只是受到驚嚇,昏了過去。她病剛好不久,身體虛弱,整日奔波勞累,心情鬱郁,哪裡受得了驚擾?

客玉涵、孤冰雁也只是受了點皮肉之傷,沒有什麼大礙,凌雲飛一顆心算是放進了肚裡。

“終於還是被西戎人發現了古曼丹麗的蹤跡,這顆火種開始冒出火花了。”

有了第一次,肯定就會有第二次,家裡是不能住了。想來想去,只好給淨飯添些麻煩。好在古曼丹麗已做好了官府一些上層人物的工作,官府應該不會找什麼麻煩,也算是少了許多不必要的糾纏。

***

夜色越來越暗,雷聲隆隆,一陣響過一陣。樹開始搖動起來,漸漸擺動幅度開始增大,不久耳邊全是風的呼呼厲嘯。

海豔菲勉強壓住呯呯的心跳,伸手掠了掠頭髮,側頭看了一眼元雪晶,正好此時元雪晶也轉過頭來,猙獰的面具下波光一閃,元雪晶嫣然一笑,雪白的牙齒在黑暗閃過一抹微光。

“可以動手了嗎?”海豔菲低低相問。

“再等等。”

***

凌雲飛心急如火,身形盡展,速度越來越快。

看到客玉涵、孤冰雁的留書,他又急又氣,冷汗冒了出來。陪那個古曼丹麗去見皇帝,虧她們想得出來,這是鬧著玩的事嗎?

“是自已冷落了她們?可雲忌弱畢竟是他明正言順的妻子,他和她在一起理所應當。如果他上了客玉涵的床,那雲忌弱該怎樣看待客玉涵,怎樣看待他自己?但無論怎樣,也不該頭腦一熱,上了這天大的賊船。這通天的窟窿捅下來,誰能補得上?全完了!全完了!凌雲飛嗓子一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血一出口,他反而平靜下來。事已至此,急也無用,得趕快想辦法補救。

匆匆找到蕭露,命他趕緊將孩子們疏散,通知中州內所有公開屬於他的酒店、藥鋪歇業,人員譴散,錢物集中,全部藏於孤兒堂的地下室,親自將地下室封好。又急急找到淨飯,讓他趕緊知會梅念臣,將所有的行動暫時停止。

雲忌弱的身形終於消失不見。凌雲飛撲通一下癱在椅子,渾身無力,整個身體象是被抽空一般。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