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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媽大喜,瑞雪就盛了餛飩出來,又添了一盤火燒,請了他們到南邊中間那屋吃飯。
那小姐一覺睡到申時中刻才起來,又吃了一碗瑞雪的獨門蛋羹,只覺風寒徹底好了,神色都清爽起來,喜得吳媽等人拉著瑞雪謝了又謝,付了雙倍的吃食錢,這才回了船上。
今日收穫頗豐,瑞雪心情極好,收拾好店裡,就與張嫂子說笑著一起回了雲家村。
遠遠還沒到村口,就見大壯在柳樹下轉圈兒,張嫂子就喊道,“大壯,你不在家裡看著弟妹,怎麼跑這裡玩耍?”
大壯抬頭看見是孃親和師孃回來了,小跑上前,拉著瑞雪就道,“師孃,先生好像生病了,頭上熱得厲害,我爹爹去請大夫了。”
第二十七章 取暖
瑞雪一聽趙豐年病了,嚇得臉都白了,哪裡還記得昨晚的爭吵,飛跑著回了家,衝進屋子一看,果然,趙豐年安靜躺在床上,兩頰上浮了一層不正常的紅暈,額上滲著密密的汗珠,眉頭緊皺著,好似忍受了絕大的苦痛一般,瑞雪心裡猛然一痛,搶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燙得很,她輕輕喊了兩聲,“掌櫃的,掌櫃的…”
張豐年的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眼睛,分辨好半晌才看清眼前的人,張了張口,想要說話,無奈嗓子太乾發不出聲音來。
瑞雪見他醒了,大喜過望,連忙問道,“這怎麼突然就病了,是不是昨日洗頭髮受了涼?”
趙豐年眼裡閃過一抹惱意,昨晚天氣驟冷,瑞雪把被子全纏到了自己身上,他又不好去爭搶,身子裡潛藏著寒毒,本就最容易受涼,所以,就成了這副模樣,身上熱得如同著火,心裡卻冷得直想哆嗦。
瑞雪哪知是自己惹得禍,還以為自己猜對了,跑去桌邊倒了一杯溫茶,扶著他起來,喂他喝下去,“我沒事…”趙豐年的聲音啞的好像銅盆刮磨著沙礫一般,勉強說了這一句,就忍不住又開始哆嗦。
瑞雪連忙重新安頓他躺下,想要再拿條棉被給他蓋上,才發現,自己前些日子只裁了新衣,卻忘了做新被子,懊惱的跺了跺腳,下廚去燒熱水。
水尚未燒開,張家夫妻就引了一個黑瘦的中年人進來,連聲喊道,“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那中年人卸下背上的竹簍子,大馬金刀的坐在桌邊,喝了一碗張嫂子倒好的茶水,這才上前給找趙豐年摸了摸脈,張口就道,“病人這是犯了熱疾,想來是昨晚寒涼,蓋了太多被子,心裡積了火氣,不是什麼大病,我給開個方子,喝上三副就差不離了。”
張家夫妻聽了很是歡喜,瑞雪卻看著他手指甲裡的泥垢和滿口黃牙,心裡一陣陣直犯惡心,恨不得拿個溼布巾把趙豐年的手腕擦上十遍八遍,聽得那翻蓋後被子積了火氣的狗屁結論,更是皺了眉頭。但是這人是張家夫妻請來的,想來平日也是常在村中走動的,倒不好冒然得罪,於是勉強笑道,“那就勞煩大夫了。”
說著拿出家裡的文房四寶,看著那大夫寫了一張猶如雞爪扒拉一般的藥方,奉上五十文診費,就送了他出門。
張嫂子見瑞雪隨手就把藥方扔在桌子,明顯是不想去抓藥,就勸道,“妹子,這遊醫是咱們附近幾村裡醫術最好的,還是照方抓副藥,給趙先生看看吧。”
瑞雪扭頭看了眼棉被下不停哆嗦的趙豐年,嘆氣道,“嫂子,讓你和張大哥跟著挨累了,不過,這遊醫的醫術實在有些不能讓人信服,我家掌櫃的明明就是受了風寒,外熱內冷,可他卻說心裡積了火氣,這純屬無稽之談。如果真按照他的藥方抓藥,到時恐怕病情更重。”
張大河擔憂的搓了搓手,說道,“那不如,我借車進城去藥堂請大夫吧。”
瑞雪搖頭,這個時候天都要黑了,城門恐怕馬上就關了,再說也不好讓張家夫妻跟著擔憂忙碌,於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