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道。

穆克卻是猶豫著,沒有動作。而薄寧卻是出聲了。

“掌櫃請說。”

掌櫃一怔,只覺得這說話女子必定是氣度大家,便道:“酒方之事多謝小姐好意,但老夫乃是言而有信之人,既然與小姐交換了酒方,自然沒有回收之禮。”

“掌櫃多心,酒樓自有三家分號,酒方自然是隱秘之物。我家小婢頑劣,這才是做出此事。酒方,還是掌櫃自己儲存的好。”薄寧並不想與國色樓有何牽扯,那酒方更是不收的好。至於滿玉送出去的酒方更加不足掛齒,她的酒又不需要拿出來送人,自給自足便好。

掌櫃原本還想勸說幾句,卻不想薄寧態度如此堅決。掌櫃還猶豫,又聽得那馬車之內的女子說道:“掌櫃放心,此事不會被人所知。”

“那就多謝小姐了。”掌櫃招來小廝,耳語了幾句。小廝快步離開,而後又復來,手中拿著一個精緻的酒瓶。掌櫃接過那酒品,對薄寧說道:“老夫感激小姐大義,略微薄酒,還望小姐收下。”

“穆克,收下。”薄寧嘴角微揚,這掌櫃倒是十分懂得做事的道理。國色樓有這樣的管事,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繁華地帶開上三家分號,也是情有可原的。

掌櫃倒也對於薄寧這般果決的女子十分欣賞,而滿玉見自家小姐已然解決了這件事,便是快步回到了馬車上,而穆克則是上馬,帶著馬車離開了國色樓。掌櫃一直看著馬車消失在街尾之後,這才慢慢走近了店中。

“掌櫃的,那家小姐何等來歷?”那小廝問道。

掌櫃搖搖頭,說道:“不知。”

“那掌櫃何故讓小的將那盅珍藏許久的酒拿出來呢?”小廝不解,那盅酒可是掌櫃的命根子啊。

“哈哈,好酒要有知己才是。”掌櫃笑道,一張老臉上盡是滿意。走了幾步,復又問道:“主子可在?”

“在,主子與柴少在三樓。”小廝道。

“好了,你去做事吧。老夫去見見主子。”掌櫃吩咐之後便直徑往三樓走去。

掌櫃到了三樓竟然是有三四個侍衛在把守,侍衛們見到掌櫃之後,便是讓開道路,讓掌櫃進去。掌櫃於閣前立定,抬手敲門。

“進來吧。”裡間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清涼潤玉。

掌櫃推門而入,果然見兩人正在笑著。掌櫃上前道:“給主子請安,柴少。”

“方才我們都見著了,老陳,你可真是大方。那盅酒我可是認得,是你的私藏。”一男子發話,他身穿寶藍色長衫,一脈富貴之象,氣質更是出眾。

陳掌櫃連連擺手,道:“柴少若是與那小姐一般是懂酒之人,老陳自然也不會吝嗇。”

“瞧瞧,瞧瞧,這可是在拐著彎說我呢。”柴少倒是個喜歡玩笑之人,也看得出來是與老陳十分相熟之人。

“柴少可不就是喜歡暴殄天物。”陳掌櫃一點也不畏懼柴少。

“好了。”剩餘那一名玄色衣袍男子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可是為了上來詢問那馬車上的家徽。”

“主子妙算。”當時陳掌櫃走到那馬車旁邊的時候,被那馬車上的家徽怔了一下,卻是想不起來這是哪一家的家徽。他在京城多年,京城的貴女也沒有他不知道的,但是今日之人卻十分陌生。雖未曾見面,陳掌櫃卻能知道那人周身必定是氣質出眾之人。

那玄衣男子凝眉想起方才在樓上俯瞰之時看到的那樣的家徽,嘴角微微上翹,瞭然道:“北裘將軍府的人。”

“哦?你怎麼知道那是北裘將軍府的人?”被稱作柴少的那人玩味的問道。

玄衣男子瞥了那人一眼,道:“柴貢,難道你忘記了最近返京的人?”

“哦,原來如此。”柴貢笑,一雙勾魂的桃花眼愈發妖嬈:“看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