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吧,我給你擦擦……”

提這個她還有些緊張呢。

不過聖主看了她半晌,卻是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哎喲,這位哄起來可真不容易,羅溪玉擦了把汗,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彆扭什麼……

給他脫了衣服,拉到另一個切好的石鍋前,溫水被她舀了進去,然後用洗乾淨的手帕,慢慢仔細的給他擦著,而聖主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石壁右側,微低著頭,任她擦拭。

羅溪玉給他擦過了手臉與前胸,然後便輕輕移到他光,裸的後背,用沾了水的帕子小心冀冀的擦洗,一邊還要隨時注意聖主的反應,待擦到那道顯得猙獰怪異的蛇鱗疤痕時。

她的手頓了下,因為在陽光照射下,那蜿蜒處打眼一看竟真像一條蛇一般,盤在聖主肩頭。

她的手在碰到時,聖主的蝴蝶谷很明顯緊張的震顫了下,顯然有些受驚與防備,但很快又平靜下來,大概這一處,從來都沒有人碰過,即使是葛老。

她擦了兩下後,不由輕聲問道:“聖主,這個地方是以前受過傷嗎?”她猜測著問。

本以為聖主不會回答,可是過了半晌,他卻是喉頭動了動,有些低啞道:“生下來就有……”

生下來就有?那就是胎裡帶的……

一個身上帶著蛇鱗片的小孩,簡直比寶兒還悽慘……

此果又是一陣沉默。

羅溪玉不由抬頭看了看頭髮有些打溼,微低著頭孤零零站在那裡的聖主,一時間竟覺得他可憐無比。

此時站在這裡,哪裡還是那個不可一世,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想打便打想殺便殺,武林中聞之變色的那個大魔頭。

根本就像是一個被世人遺棄,被正道不容,受胎毒折磨,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憐人。

看著是高高在上,卻活得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像是一個人一直活在深淵中那種無望的人生。

這般一想,羅溪玉突然就明白聖主之前的眼神,那應該是一種自我厭惡的失望吧,看起來那麼濃那麼深,彷彿要將人整個拖入深淵一樣,絕望而又死寂,行屍走肉一樣的靈魂。

那眼神啊……

羅溪玉不敢再想去了,只覺得這一刻就想安慰他,讓他知道還有自己在,他不是一個人。

於是她急忙抱著他的背,臉貼著那塊醜陋的蛇皮上,她急聲道:“聖主,聖主,你別生氣,雖然我看到你後背的傷疤時,確實有點害怕,但是跟你之前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比,也沒那麼可怕,而且說起這個,我更害怕你對我不理不踩啊,剛才你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以為我又惹你生氣了,真是嚇死我了,嚇的我都不敢靠近了。

其實不管你是不是聖主,還是有沒有疤,我真的一點也不嫌棄你,真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等我們出去以後,我就跟葛老學醫,學著和他一起照顧你,我一定會把你照顧好的,好嗎,葛老說只要解了你身上的胎毒就好了,所以,大家都會努力,一切都會變好的……”羅溪玉感情太豐沛,說著說著就感情投入其中,被自己感動的掉下眼淚。

她貼在那片蛇片上,感覺到划著她的臉有些疼,打算換個地方,結果,沒待兩秒就被聖主拽了過去。

她以為聖主定是被自己的一番話和情誼給感動了,這也算是變相的告白了,是不是?

難得她這麼主動了一把。

希望聖主要珍惜啊……

怎麼也得感動的抱著自己一番,說不定現在還紅了眼眶呢,她正在那兒美滋滋的想呢。

哪知道聖主竟是將她一把從背後抓了過來,目光瞥著她,不客氣的訓道:“你剛拿臉貼著它幹什麼?鱗片上有毒你知不知道?中了毒全身爛掉才知道怕嗎?”

說完便直接舀了水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