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放棄了?你忘記了當初我們窩在你的迷你錄音室裡為了唱好一首歌可以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我想你也忘記了一開始有人把我們的歌說成是垃圾時我們是怎麼對天發誓要闖出明堂的。最主要的是當SAM出現的那天他很明確地告訴過我們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如果我們不能適應就不要接受他!JEFF越說越激動灰藍的眸子中隱隱有水光在閃動。

金沛沒有忘記當初的困難他怎麼會忘記得了?他仍清楚地記得SAM那天穿著釘滿鐵釘的皮褲一頭亂亂的金髮T恤上印著一個大大的表情誇張的女人。可是當音樂響起他應聲而唱的那一刻在場所有的人都怔住了。那沙啞的聲音中包含著濃重的哀傷似乎能勾起你心底最痛的記憶;而由低音過渡到高音後沙啞的聲音充滿了金屬的質感更像是由絕望中發自內心的吶喊。完美到了極點的聲線!征服於他的嗓音KEN他們接納了這個為女人、酒精和音樂而活著的怪胎。KEN給了他足夠的自由度用以滿足他自己的生活方式。但他仍是狀況百出不是帶著宿醉的眼上臺就是躺在女人的懷中忘了做節目的時間KEN嘆了口氣原來自己已經忍耐這個劣跡斑斑的傢伙這麼久了。

JEFF等待著他的決定心中祈禱著希望他千萬別衝動地解散SUN。

先去準備月底的得州演唱會吧。此話一出JEFF幾乎是撲倒在KEN的身上。

臭小子太好了!太好了!他高興得語無倫次。

徐初蕾知道金沛還未完全消氣兩人就這樣尷尬地冷戰著。幸好他這陣子異常忙碌兩位長輩才沒有看出破綻。她不敢出門怕會巧遇SAM;也不敢在屋內隨便走動怕金伯母會逮著她問個沒完。她只能以頭痛為藉口將自己鎖在自己的房間內。

下月初便是金沛的二十七歲生日。她早早為他買好了生日禮物原本她是想作為道別禮物送出的。可是經過前兩天那一鬧金沛竟然向她表達了深藏許久的愛意。更糟糕的是在那天她才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對金沛根本沒有感覺。原本連同金沛她還有抵抗長輩們的勇氣如今孤身一人她有些遲疑了。

咚咚的敲門聲我可以進來嗎?是金沛。

徐初蕾不明白他何以會在午後突然回家。為他開門看到他憔悴的樣子徐初蕾心中生出一絲歉疚。

他望著她良久才緩緩道:這個週末我們會去得州開演唱會。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旁。

徐初蕾尋思著金沛所指的我們這其中是不是也包括SAM?

你不是不希望我再見到他嗎?徐初蕾望著金沛的雙目清澈而明亮。

金沛扯出一個僵硬的笑來其實我根本沒那個權利不是嗎?

初蕾沉默不語靜靜走到窗邊眼光漫無目的地望向外面。

金沛猶豫了一下繼續道:從我認識SAM的第一天起他就很明確地告訴所有人他是個生命只有女人、酒精和音樂的生物。初蕾我並沒有任何在背後詆譭別人的意思可這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加上我與他素來不合我怕他接近你只是為了報復我會對你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徐初蕾目光停在對面房簷的雀兒身上我們不要談這些無謂的事了。說說你的得州演唱會吧。SAM對她而言只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在看到雀兒展翅高飛的那一刻徐初蕾對先前一直理不清的一切豁然開朗起來。她被錮得太久了她嚮往一個不同於現在的世界。金沛也好紐約也好下個月初就了斷吧。

如果你願意同行的話。我們會在明天動身在演唱會開始前一天到達南部。金沛望著初蕾而初蕾仍然望著窗外。他原本想告訴她他讓她同行其實還有一個目的。但他還是將那半句話給吞下了。

好你安排就好。雀兒飛得太高她只看到天際一片白茫茫於是轉回頭來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空洞的笑。在傷害他之前她會盡量滿足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