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利用他對你的痴心!華鳶公子,竟是如此自相矛盾!”

季華鳶抬眼看著雲寄,面色冷峻,一字一頓道:“我沒有,利,用,北堂朝。”

雲寄呵呵笑出了聲,嘲諷道:“華鳶公子軟硬兼施,苦肉計美人計使得這般得心應手,還口口聲聲說沒有!”

“我承認,我是存了幾分不欲讓北堂朝知道的意圖,但我從來沒有存心利用他。”

“噢?那你這幾分不為人知的意圖又是什麼?”雲寄見兩人已把話說到這個地步,索性直接問道:“讓我猜猜……華鳶公子,不會當真是受了這白珊瑚簪子蠱惑,在為我的殿下留後路吧!”雲寄說著露出一抹少見的冷笑:“你我二人,都是反為了對立的一方費勁腦筋,真是有趣極了。”

季華鳶聞言一愣,看著手中的白珊瑚簪子,這才明白雲寄意指何處,心道真是天大的笑話,面上卻並不顯露,只是說:“雲公子猜錯了。你家殿下神出鬼沒,詭計多端,我可惹不起他!”

“那你是為何?”雲寄並不相信季華鳶的話,此時他心中,剛好想起那日品槐閣樓上晏存繼望著窗外季華鳶消失的身影出神的模樣,已認死了季華鳶與晏存繼患難中生了情分,心道,我也總算是抓住你季華鳶的把柄了!

然而,雲寄沒想到的是,季華鳶並沒有說謊,他是真的不喜歡晏存繼。他起初算計北堂朝,是摸不清北堂王府的情況,不欲打草驚蛇。現在還在算計北堂朝,如此百般迂迴大費周章,三分是因為他瞞著北堂朝自己與晏存繼混在一起的事,有些心虛;另外七分,卻是因為他心裡存了別的心思,而這心思偏偏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北堂朝知道的,那就是——謝司浥。

不管北堂朝會怎麼想,季華鳶是真的想知道,兩年前的那個局,謝司浥究竟是不是有心算計了他!哪怕他心中已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卻還是想要一個真相!兒時的真心相待,十幾年的信任,他,只是要一個交代!

若真到了那一天,季華鳶會恨謝司浥,但絕不會殺謝司浥。而偏偏,這件事不能告訴北堂朝——他的愛和溫柔都是那麼霸道,怎麼能容得自己對一個居心不☆良的人心軟呢!

季華鳶想:等到他替北堂朝除掉了秋雨來,把帝都暗波洶湧的危機肅清了,再查清楚謝司浥的事,確認謝司浥平平安安地尾隨晏存繼回到西亭後,他便親自捧著鞭子和落虹跪到北堂朝身前,把這一切都和北堂朝原原本本的說了,任那人打殺或是原諒。無論北堂朝怎麼發落他,他都會認!

而云寄……

季華鳶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著眼前人淡漠的臉,心下湧出一絲酸楚:北堂朝,你曾經真心信過兩個人。我已經讓你失望至此,直到現在,都在一次次騙你負你,又怎麼忍心讓你知道眼前這曾經救你護你的人,起初也是存了心的要害你!

“雲公子,”季華鳶淡淡地開口,對上雲寄帶些玩味的笑:“我不管你怎麼想我和晏存繼的關係,我要你清楚一件事。”

“但說無妨。”

季華鳶知道他心中有些看不起自己朝秦暮楚,卻還是自顧自地說了:“我不會對北堂朝說任何你的秘密,甚至,我會在他面前,儘量護著你……”

“這我倒真的不知,華鳶公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雲寄打斷他,說著從座位上站起來,踱著步子,問道:“你絕不是善心大發……莫非,你是真的傾心於我家殿下,心中對北堂朝愧疚,想讓我替你彌補吧!”

季華鳶聞言只是淡淡地笑:“隨你怎麼想,我需要你知道的,已經告訴你了。我要警告你的是,我會在一定程度上幫你,但是,你若是對北堂朝存了一點害心——”季華鳶說著豁然站起來,長袖一擲,目光森然,厲聲道:“季華鳶已不是從前的文弱書生,現在早已練到心狠手辣、殺人不見血,若真有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