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臉,丟下這一句,轉身便走,卻聽北堂朝身後低喝道:“站住!”

季華鳶停下腳步回過身,看著他:“你讓我站住我就站住,去陪晏存繼本就不是我的意願,我知道你心裡氣不順,已經百般忍讓了,你卻還要拿這個數落我!北堂朝,你不覺得自己過分嗎?”

北堂朝聽季華鳶一聲高過一聲,心裡滋味更是難受,他也陰沉著臉,聲音裡全是壓抑的不滿:“你說我過分,你自己不也是抬腳就走,根本不考慮我的感受嗎!”

季華鳶冷笑一聲:“行,你也過分,我也過分,我們乾脆以後都不要說話,省得給自己找不痛快!”

“你!”

“王爺!”北堂朝正氣得瞪眼,翟墨卻突然敲門進來,面上盡是汗水,咚地一聲跪在地上:“末將失職,王爺息怒!”

北堂朝瞧他神情狼狽,皺起眉:“又怎麼了!”

翟墨的嘴唇上遍佈了被咬出的血口子,他頓了頓,還是如實回道:“我們押送秋雨來的訊息漏了,晏存繼派人在郊外設了伏!”

北堂朝瞬間攥起拳:“傷亡?”

“回王爺,來敵一人,我方無傷亡。”

北堂朝鬆下一口氣,卻是冷笑一聲,目中閃過一絲恨毒:“好一個晏存繼,手下真是藏龍臥虎,只一個人,就從我東門人手中把人劫走了!”

“王爺……”翟墨有些猶豫地打斷北堂朝,低聲道:“不是劫走,那人並未和我們過多交手。”

北堂朝眸中倏忽一炸,目光直逼著翟墨,翟墨嘆了一口氣,果然如北堂朝預料般答道:“那人是個死士,拿著刀衝過來,我們都以為他要劫人,幾刀砍在他腿上,他卻拼著死將秋雨來……刺死了。”

砰!

北堂朝怒摔飛了一個杯子,碎玻璃飛濺得到處都是,有一枚險些擦過了翟墨的臉頰。翟墨一個頭叩在地上:“屬下失職,請王爺降罪。”

北堂朝怒哼一聲,道:“他下手殺秋雨來,哪裡是真的擔心秋雨來壞他事!這是在和本王,叫板!”

翟墨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季華鳶仔細打量了一下北堂朝震怒的面色,上前來低聲道:“有什麼可氣的,秋雨來不過一個男妓,拿在手裡也沒什麼用處。”

“我氣的是秋雨來嗎?我是在氣晏存繼狗膽包天!”

季華鳶扯開一個無謂的笑,好像生怕北堂朝不更生氣一樣,冷言冷語道:“行,你是王爺威嚴不可挑釁。只是真要說起來,晏存繼在西亭也算是真龍天子,你將他說成狗,未免也太輕敵了。”

“季華鳶,你到底是哪邊的!”

季華鳶面無表情地瞟了他一眼,道:“我是哪邊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惹火了我,怎麼說能讓你不痛快,我就怎麼說。”他說罷,也不理睬北堂朝黑得要結塊的臉,自顧自轉身便走。

北堂朝在他背後氣得眼前都泛起金星,他鐵青著臉看季華鳶瀟灑的背影,真是覺得怒火燒過了頭頂,恨不得將那人狠狠摁倒在床上剝光了好好收拾一番,要讓他哭著認錯、求饒!

“王、王爺……”翟墨跪在地上輕聲打斷北堂朝的怒思,咬咬唇,道:“王爺別和華鳶主子置氣,此次失手確實是屬下輕敵,王爺有氣,也應該懲罰屬下。”

北堂朝這才恨恨地將眼光從季華鳶消失的那個門口收回,看著翟墨,卻是長嘆一口氣,道:“罷了,一顆無用棄卒,丟便丟了。這事也不全怪你,你起來吧。”

翟墨暗下里長鬆了一口氣,起身拱手道:“謝王爺寬恕。”

北堂朝點點頭,目光卻是盯著被放在桌上的黃金聖旨上,緩緩道:“晏存繼指名要讓他陪,就讓他去陪吧。你要派東門最精銳的人去跟,不僅要保護華鳶安全,還要給我盯死了,別讓晏存繼起什麼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