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到二門口時謝柔清停下腳。

“表哥。”她悶聲說道,“你不用怕她們姐妹嫌隙而去故意討好謝柔嘉的。”

邵銘清回頭笑了。

“我沒有啊。”他說道。

謝柔清看著他。

“哥哥你也知道,只要讓大小姐高興就可以了。”她說道。

邵銘清點點頭,笑著應聲是啊。

謝柔清沒有笑,盯著他。

“那你為什麼故意避開大小姐呢?”她問道。

“我沒有啊。”邵銘清一臉驚訝的說道,“我有嗎?”

又笑。

“妹妹想多了,我真是要趕回去的。”

謝柔清將信將疑。

“母親這幾日犯了舊疾,我和姐姐們商量好了要給母親抄一卷經書去供上,不能耽擱的。”邵銘清整容說道。

邵銘清雖然學習不好,但寫的一手好字,尤其是抄經的字最好,舅母也的確喜歡讓他抄經,而舅母喜歡的事,邵銘清自然不能推辭。

謝柔清這才信了。

“不過,表哥你真不該送給謝柔嘉丫頭。”她又嘆口氣說道,“她本就看你不順眼,有你的丫頭在她手裡,指不定想出什麼法子作踐,然後怪罪到你身上。”

“她不會的。”邵銘清哈哈笑道。

辭別謝柔清,翻身上馬奔出謝家大門,日光已經西斜。

“少爺,你為什麼真要趕回去?經書你已經快要抄完了。”小廝不解的問道,在真字上加重語氣,“趕夜路多辛苦。”

“因為我喜歡啊,我喜歡,就是真的要趕回去。”邵銘清說道,也在真字上加重語氣。

這個少爺也是任性,小廝搖搖頭不再問了,將手裡的馬鞭扔給邵銘清,邵銘清伸手接,倒吸了口涼氣。

小廝嚇了一跳,以為打到了邵銘清忙詢問。

邵銘清掀起衣袖,露出手腕上幾道抓痕,滲出血絲。

“少爺!”小廝嚇的喊道,“這是怎麼弄傷的?”

“被那小丫頭抓的。”邵銘清笑道,帶著笑看著傷口,似乎在觀賞什麼精美器物般開心。

小廝也知道謝二小姐差點溺水是少爺及時的救起來,但真不知道少爺竟然還受了傷。

溺水的人力氣大,且拼命抓撓,傷人是很常見的。

“怎麼沒讓大夫瞧瞧。”小廝心疼的說道,“這種傷口最疼了,別再留下疤。”

說道疤,小廝不由看邵銘清的臉,夕陽的餘暉下,緊挨著鬢角的地方,比膚色略深的一道疤痕還是很清楚的。

少爺真是倒黴,這才見了這謝家二小姐幾次,就落得一身疤了。

“留就留嘍,有什麼打緊。”邵銘清笑道,渾不在意的垂下衣袖,一甩馬鞭,馬兒疾馳混入街上的人潮中遠去了。

夜色漸漸蒙上謝家的大宅,白日的風波已經沉寂,一切又恢復了安靜。

水英已經在溫泉廊外跪了好久了,木香看著她。

“其實,我也沒想到你能逃過這一劫。”她嘆口氣說道,旋即又豎眉,“不過這是小姐宅心仁厚,不是你不該罰。”

水英只是跪著不動,任憑木香訓斥,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求饒哭泣。

木香覺得這個丫頭真的不能留了,思付間有腳步聲傳來,木香忙停下說話,帶著幾分警惕轉過身。

“誰?”她問道。

既然謝柔嘉說她們這些丫頭有功,那當時發生的真實情況就不能讓別人知道。

“木香姐姐。”江鈴說道。

木香鬆口氣,待看到江鈴扶著謝柔嘉走過來,又緊張起來。

“二小姐,你怎麼出來了?”她忙過去扶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