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她喊道。

這聲音讓這邊三人都看過來,安哥俾看到跑來的女孩子,頓時神情緊張,垂下了視線。

“你幹什麼?”謝柔嘉說道,“大夫不是說你再養養才能下床的嗎?”

安哥俾垂著頭不說話。

“你別擔心,說要給你治你就好好在這裡養著就行。”謝柔嘉說道,又加重語氣,“別的事別擔心。”

別擔心他偷魚的事被說出來。

安哥俾的頭垂的更低了。

“我要回礦山。”他說道。

這是見面以來,他跟她說的第一句話,聽到他的聲音謝柔嘉沒什麼感覺,那一世他們幾乎沒說過話。

想到那一世,謝柔嘉面色有些不好,她退後一步。

“你回礦山幹什麼?你的傷還沒好。”她說道。

“我要回礦山。”安哥俾說道,只是重複這一句話。

“他說要回去做工。”大夫在一旁說道。

謝柔嘉驚愕。

“你瘋了嗎?”她喊道。

就這樣子回到礦山做工,一塊巨石背起來當場就能沒了命!

這人怎麼……

“安哥俾!”

一個聲音陡然從遠處傳來,顫巍巍的帶著激動。

聽到這聲音安哥俾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尋聲看去。

謝柔嘉也看了過去。

老海木正從遠處疾步走來。

“爹。”安哥俾踉蹌迎接過去。

老海木忙跑著過來攙扶住他。

“爹,你怎麼來了?”安哥俾問道。

老海木看著他。

“是大人們仁慈,讓我來照看你的。”他說道,“安哥俾,你要好好的養傷,養好了好好做工,才不負大人們的恩典啊。”

恩典,這真是大恩典。

安哥俾看著父親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之所以不想在這裡待著,就是惦記父親的病,自己不在礦山,父親肯定要被驅趕去幹活的,自己在這裡多呆一天,父親就要多幹一日的活,他敢肯定,不出三日父親就肯定倒下起不來了,只要想到這個,他怎麼能在這裡呆得住。

沒想到父親竟然被允許來照看他,不用在礦上做工了。

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怎麼會這樣?

是因為自己救了那女孩子嗎?

他不由轉頭向後看去,那帶著面具的女孩子也正看過來,面罩反射著日光,讓人無法直視。

其實如果不是自己要跑,她也不會追,也就不會摔倒,也根本用不到自己救她。

她,為什麼?

那女孩子忽的轉身走開了。

安哥俾怔怔的看著她的背影。

還有……。

“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他不由喃喃。

……………………………………

謝柔嘉再找到邵銘清的時候,他已經跑到山坡上坐著看書了。

“是你把安哥的父親叫來的?”謝柔嘉說道,“你可真是考慮周全又細心。”

邵銘清沒理會她,乾脆躺下來舉著看書。

“你也喜歡看書啊?”謝柔嘉說道,在他身邊坐下來。

“也?你也喜歡啊?”邵銘清轉過頭看她說道,“那真沒看出來。”

當初在謝柔嘉的書房裡倒是擺著不少書,只不過都是邵銘清看的,而謝柔嘉則動都沒動過。

謝柔嘉笑了,拔下一根發黃的草嚼著。

“我原來喜歡看書。”她說道,帶著幾分追憶,“因為那時候我很孤獨。”

孤獨?

邵銘清看著手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