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儒生收斂起心中的憤怒,小心翼翼地說道。

“此言當真?”

“小人又怎敢欺瞞大人呢,看他們急匆匆的樣子,只怕用不了幾天就能返回人族!”

“返回人族,該死?如此一來,本君豈不白費了一番心機?”

法盤那頭,聲音的主人似乎是猶豫了片刻,隨後卻厲聲說道:“你給我聽好了,現在就聯絡你那幾名弟子,讓他們在那幾座人族城池給我盯緊了,看看這姓周的會去往哪裡!”

“是,大人放心,小人這就吩咐下去!”

收起法盤,白袍儒生嘴角邊浮出一絲獰笑,伸手輕撫長鬚,喃喃自語:“姓周的,你就等著這陰陽雙煞到你人族城池之中大開殺戒吧,老夫一定幫你安排的妥妥的!”

好半天過後,白袍儒生臉上的神情才恢復了平靜。

突然,白袍儒生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伸手從儲物鐲中取出一塊墨綠色玉佩,盯著玉佩之中的兩個紅色光點看了又看,神情卻是再次一變,咬牙切齒地說道:“血天老兒,沒想到你還敢主動找上門來,老夫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若不是修煉的功法玄妙,能夠把法軀在虛實之間轉換,又祭煉出了多個分魂,方才已經是凶多吉少。

即使如此,本命真元也是損耗了二成有多,雖沒有跌落境界,神通卻肯定會大打折扣,他原本是中階魔君的頂峰境界,離著踏入上階魔君只需捅破一層窗戶紙即可,如今倒好,想要重新回到這個境界,沒有數百年上千年的修煉根本不可能。

這一切,雖說是水生的偷襲所致,卻也和血天魔君的不戰而逃有著很大的關係,如果血天魔君能夠在水生出手攻擊自己時有所牽制,讓自己有時間放出幾種厲害的靈蟲,絕不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說不定還能殺傷水生。

對付水生他沒有把握,對付血天魔君,他卻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拿下對方。

而從這玉佩之中留存的神念印記來看,血天魔君竟然主動找了過來。

沉吟了片刻,收起在山洞中臨時佈下的陣旗陣盤,大步向著洞外走去。

飛身落在附近的一處山巔之上,放開神識左右觀望了一番,雙手袍袖一抖,一杆杆陣旗陣幡從袖中飛出,向著四周飛落而去。

他竟然在四周的山谷密林之中佈下了上百杆陣旗。

隨後,揚手祭出一隻靈獸環,嗡嗡的響聲中,十二條體長數丈形似蜈蚣身披堅硬甲殼的赤紅色怪蟲從靈獸環中飛出,吱吱尖叫著在空中各自盤旋飛舞了數週之後,紛紛衝著地面之上撲去,鑽入泥土深處不見。

做下這雙重防護,臉上這才露出幾分滿意之色。

殺不了水生,殺了血天魔君也不錯,正好可以藉機彌補虧損的真元。

雙手倒背,抬頭望天,不慌不忙地等著血天魔君自投羅網。

一團紫色靈雲從遠處飛馳而來,翻滾的紫雲中,一名男子的身影若隱若現。

白袍儒生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這紫雲中的男子,身材魁梧,顯然不是血天魔君,神識掃過男子的法體,感覺這男子體內的靈力紊亂而狂暴,卻也並不比自己強上多少的樣子。

腦中飛快地思索著過往,似乎是從未見過這名男子,也沒有聽說過有這號人物,此時此刻,有陌生人前來,自然不是什麼好事,有心想轉身而逃,卻又思量著自己在此佈下的大陣和靈蟲,有這大陣和靈蟲相助,即使對方是一名上階魔君,恐怕也能短暫抵擋片刻。

看到這男子竟是直衝自己而來,距離越來越近,心中難免多出來了幾分忐忑,沉聲問道:“閣下何人,是要找老夫嗎?”

“你是血影尊者?”

男子嗡聲說道,聲音彷彿是金鐵交鳴一般刺耳。

白袍儒生眉頭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