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這件事情。

這解藥……卻不知是誰送來的?

她的房間在蕭宸軒的殿閣中,雖然經常有人來往,但畢竟是緊要之地。所以,那送解藥之人,必定是蕭宸軒府中之人無疑。這就意味著……

蕭浩瑞還安插了別的細作在蕭宸軒身邊。

許菱心中忽覺一暖。那感覺,就像地下黨孤身一人潛伏在敵人後方,卻突然發現,這裡竟然還有自己的同志。

卻又忽覺有些悲涼。蕭浩瑞顯然已經告訴了這位“同志”自己的真實身份。以此推斷,此人應該甚得蕭浩瑞信任。蕭浩瑞的信任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得到的。所以,很可能,這人已經在蕭宸軒府上呆了許多年,並且多次以行動證明自己的忠誠。

會是多久呢?三年?五年?十年?

許菱幽幽一嘆。這麼多年的雙重身份,也不知他還能不能分辨清楚,自己到底是誰?到底是蕭浩瑞的細作,還是蕭宸軒的屬下?

這麼多年,他又做過多少表裡不一的事情?多少次當面笑臉,背後刀槍?午夜夢迴,他還會不會痛苦迷茫?還是……他根本已經麻木?

許菱打了個寒顫。她突然非常恐懼。讓她這樣過上幾年,她怕自己會撐不下去。

便是此刻,許菱在心中暗自決定:在解毒沒有眉目的情況下,與其慢刀子殺人,日日恐懼擔憂,還不如盡力協助蕭浩瑞,打壓蕭宸軒的勢力。那麼或許……蕭宸軒勢力漸微之日,她還能想辦法獲得自由。

許菱爬上床,在被子裡蜷成一團,緊緊抱住自己。她想,左右這兩個皇子都不是什麼好人。既然蕭浩瑞先了一著,我也……只能對不住蕭宸軒了。

二月,蕭宸軒很忙。許菱知道原因。

蕭宸軒自然不會與許菱談論政事。但非機密的一般性事件,也不會特意瞞著她。

蕭宸軒的屬下有時會來殿裡找他議事。許菱幫他們沏茶時,聽見了些風聲:西北水災,朝廷賑濟不力,難民生事,終成暴…亂。蕭宸軒近期就要前往災區,鎮壓暴…亂,安撫難民。

屋內的幾名官員終於離開。許菱這才進屋打掃。她很懂分寸,除了沏茶時,並不在殿內杵著,這點很討蕭宸軒喜歡。

蕭宸軒近來有些疲憊,找女人的次數也少了許多,府中女人自然不甘寂寞,時不時用各種名目前來邀寵。就聽一嬌柔的聲音道:“殿下,喝點降火湯吧。”

蕭宸軒抬頭一看,就見水桃站在門口,正萬般柔情望著自己。

蕭宸軒按按眉心,擱下筆道:“進來吧。”

水桃進門,將那湯水放在書桌上,走上前,幫蕭宸軒按捏太陽穴,輕聲道:“殿下近來辛苦了。”

蕭宸軒被她按得很舒服,閉了眼靠去椅子上。水桃又道:“殿下可要保重身體。看殿下這般忙碌,水桃萬分心疼……”

蕭宸軒微微皺眉:類似的關心話語,聽一次窩心,聽十次,卻是無趣。遂淡淡打斷她:“後日我要出外一趟,屆時會帶上你,你準備一下。”

水桃大喜,連忙走去書桌前,躬身行禮:“水桃謝過殿下。”

蕭宸軒本來還想讓她按按腦袋,她卻跑去行禮道謝。蕭宸軒頓時沒了興致,索性揮揮手道:“行了,下去吧。”

水桃不料他就趕自己走,有些失望,但隨即又歡喜告退。殿下帶她出門,這可是府裡女人做夢都想的好事,足夠她得意一年半載了。

許菱一直在書櫃邊撣灰,聽言後無意識放緩了速度。

繼小香囊後,前日,她又在枕頭下摸到了一張紙條。紙條指示,蕭宸軒近日要前往災區,讓她想辦法跟著一起去。

她正愁這事。她不知道蕭宸軒會不會帶女人出去。可既然他說要帶水桃去,那自己也有機會。水桃實為蕭宸軒的女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