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聲色對眾人笑道:“大家慢慢喝酒,我有點小事,馬上就回來。”

楊承年起身來到二樓,走進了二樓的一間雅室,房間裡只有一人,年紀和楊承年差不多,長得濃眉大眼,英氣逼人,此人正是瓦崗軍名將徐世績,也是瓦崗西堂派系,被李建成派來和楊慶談判。

“楊公子,很久未見了!”

瓦崗軍當然和郇王楊慶打過交道,楊慶在東郡有四個大田莊,上萬頃土地,他要保護自己的利益,和瓦崗軍打交道必不可少,事實上,這些年瓦崗軍從沒有碰過楊慶的莊園,也沒有觸動過他的利益,所以楊慶對瓦崗軍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楊慶的田莊都是由三子楊承年掌管,楊承年和瓦崗軍有過多次接觸,和他打交道之人正是徐世績。

如果是從前,瓦崗軍的人出現並不會讓楊承年感到緊張,但此時正是朝廷圍剿瓦崗軍之時,徐世績在這個敏感的節骨眼上出現,著實讓楊承年感到緊張,當然,他也不會出賣徐世績,畢竟他們在東郡有著巨大的利益。

楊承年連忙關上房門,低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想見見令尊,能否煩請公子引見?”

“你你找到我父親做什麼?”楊承年緊張地問道。

徐世績不慌不忙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的大事,只是想請令尊幫一個小忙。”

楊承年知道瓦崗軍這時候來找父親,絕不會是小事情,他沉吟一下問道:“能否先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

“可以!不過這裡不是說話之地,我們能否換了一個地方。”

楊承年點點頭,“請稍等我片刻!”

他出了房間,又快步向三樓走去

半個時辰後,在楊承年自己的一座別宅內,徐世績坦率地告訴了他目前瓦崗軍的困境,又對他道:“瓦崗軍願意用兩倍市價購買郇王在東郡田莊的存糧,另外再奉上三千兩黃金和一箱珠寶,作為瓦崗給郇王殿下的壽禮。”

楊承年沉默了片刻,他很清楚瓦崗軍其實就是來向自己父親求救,這件事涉及的利益太廣,風險也太大,不是他能做主,他最終點了點頭,“我可以替徐兄引見我父親,不過他願不願意見徐兄我不能保證。”

“這個我知道,先煩請楊公子去稟報一下令尊。”

楊承年讓徐世績和他的手下先住在自己別宅內,他離開了別宅,心事重重地返回王府。

此時,楊慶正準備午睡,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每天午飯後要午睡一個時辰,雷打不動,楊承年當然也知道父親的習慣,所以他趕在父親午睡之前找到了父親。

楊承年將一隻精美的檀木箱子放在小桌上,箱子比一個南瓜還大,楊承年開啟箱子,珠光寶氣頓時迎面撲來,照得人眼睛都睜不開,裡面至少有百餘件珍寶,光明珠就有三十餘顆。

楊慶負手站在箱子前,眼睛眯成一條縫,他是識寶之人,這隻箱子裡的寶物件件上乘,而且都大有來歷。

他拾起一顆鴿卵大的明珠,仔細端詳片刻,明珠上泛起一種清晰可見的淡紫色,光線越深,紫色越重,他驚訝地對兒子楊承年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種明珠有二十四顆,應該就是楊雄那串紫貝珠,我在十年前見過一次。”

楊承年大吃一驚,“莫非楊雄那幾艘失蹤的行李船是被瓦崗軍奪走了?”

安德王楊雄在大業百年東征高句麗時病逝,他的私人物品從涿郡運回洛陽,但在半路上卻失蹤了,據說是不幸翻沉,其中就有不少楊雄珍愛之物,包括一串由二十四珠子連成的紫貝珠串。

楊承年在箱子裡翻找,果然找出了二十四顆一樣的紫色珠子,楊慶點點頭,這是先帝賜給楊雄的寶物,堪稱無價之寶,瓦崗軍居然把它送給自己了,出手不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