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於忠察覺到唐風臉色不對,也惴惴不安地跟了進來。

“還在那個房間麼?”唐風一邊朝裡走一邊開口問道。

於忠道:“是的風少爺,詩詩姑娘從始至終一直就站在窗戶邊上沒動過。”

話剛說完,於忠抬頭一看,那精緻的閣樓二樓窗戶邊,哪還有詩詩的影子!不但如此,整個閣樓都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於忠安排來看守詩詩的幾個人也不見了。

“人呢?都給我滾出來。”於忠喊了一聲,卻根本無人應答。

“笑叔。”唐風扭頭看了看湯非笑。

湯非笑搖了搖頭:“屋內沒有女人的氣息,只有幾個男人,好像還受到了驚嚇。”

“果然如此!”唐風嘆息一聲,雖然已經預感到了這一切的發生,但是當事實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唐風還是有些苦笑不已。

詩詩會逃,也就意味著她將自己放在了她的敵對面,否則怎麼會逃?

她只不過是個女人,原本是個很卑微的女人,在流雲宗內打雜而已。無法修煉,沒有地位,在得到中年婦人的青睞之後,生活才有了起色。縱然她再不願意嫁給中年婦人的兒子,可親事已經被許下了,這名分是怎麼也改不了的。

中年婦人一家三口全死在自己手上,如果詩詩要較真的話,那麼自己就是她的敵人。

於忠已經衝上了二樓,探出腦袋在窗戶邊上喊道:“她不見了!”

“我知道了。”唐風點了點頭。

“風少爺……你還是上來看看,這裡有些東西。”於忠期期艾艾地說道,他辦事不利,現在已經無比羞愧了,也幸虧唐風沒怎麼追究他的責任,否則他以後也沒面子再去煙柳閣,再去觀摩斷七尺的刀法了。

聽到於忠那句話,唐風原地竄起,直接順著窗戶就跳了進去,湯非笑緊隨其後。

屋內有幾個男人,是於忠安排著過來看守詩詩的人員。不過,此刻這幾個男人全都軟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傻乎乎地直視著前方,嘴角流著口水,呼吸很急促,瞳孔渙散。

沒有生命危險,詩詩不喜歡殺人,只是用了一些手段讓他們受到了驚嚇而已。

除了這些,一面牆壁上還寫了幾個血紅的大字,那是用鮮血寫出來的,寫這字的人,應該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直接用手指書寫的。

嚴格的來說,這隻有三個半字。

“血債血……”

後面那個字應該是個償字,只寫了一半就沒有再繼續下去了。唐風凝視著面前幾個血字,半晌,嘴角突然浮現出一抹微笑。

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可唐風卻可以透過它們來推測詩詩當時寫這幾個字的心境。

第一個字,筆畫堅定,有力,詩詩的心頭應該是對唐風充滿了恨意,只想殺了他為自己未來夫君一家三口報仇雪恨。

到了第二個字,就有些軟綿綿的了,詩詩心頭的那種恨意也逐漸消散了下去,寫出的字也沒有了氣勢。而第三個字更是如此,完全沒有殺氣,雖然是用鮮血寫出來的,可筆畫凌亂,沒有章法,幾乎都讓人認不出來。雖然跟第一個字是同樣的一個字,可差別簡直就是天上地下,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直到最後一個字,詩詩再也寫不下去了,她無法逼迫自己來維持這種充滿仇恨的心境,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她。

她對自己的未來夫君根本沒有感覺,甚至可以說是厭惡。他的死亡儘管是唐風造成的,可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唐風殺了他,詩詩也有種淡淡的輕鬆感。

而中年婦人雖然一直對自己很好,可在剛才,她卻將自己當作一個籌碼,這種做法委實讓詩詩寒了心。

徘徊在罪惡和解脫之間,詩詩真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唐風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