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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說。
“啊?”
泉不解地用目光詢問。
邦秀接著說:“你笑得很開朗,講話很隨和,而且會做飯,還會開玩笑,和我所聽說的完全不一樣。”
“哦,我剛才……笑了嗎?”
泉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邦秀笑了一下,說:“不介意的話,今晚你就住下來好了,隊長。”
“哦,可是方便嗎?”
“不過你要幫我做早餐哦。”
“那倒沒問題。不好意思。”
……
因為房間沒有收拾好的緣故,兩人就在客廳的地板上拉開了鋪。
熄了燈,泉躺在那裡,感到疲累不已。打從進到這所房子,自己就像演戲般地興奮著。心裡明明知道,自己的個性並沒有這麼隨和,但是,只要像普通人一樣的生活、像普通人一樣的吃飯不就可以了嗎?當自己熱衷於足球的時候,不是可以把什麼都忘掉的嗎?
——那小子,已經死了!
泉再次這樣暗示自己。
——本來就是!
——單方面地去喜歡上別人,還把自己身心的痛苦加諸在對方身上,這種強迫式的愛情真的會叫人窒息。
——什麼“我愛你”、什麼“沒有你我活不下去”、什麼“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什麼“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還說那種瞎話!晃司,就算是你……已經死了,我在這所房子裡……一樣可以……笑得出來……
淚水沁出眼角,滴入悲苦的心中,滲入無法安睡的夢境……
“……嗚……啊……啊……嗚……嗚……”
夜半,邦秀被一陣紊亂的呻吟驚醒,睜眼一瞧,發現泉渾身顫抖著縮成一團,想來他肯定是在做惡夢,於是伸手推了推泉叫道:“隊長?泉隊長!”
“……不……啊……晃……司……不要……不……晃……不要……晃司……”
邦秀的碰觸不僅沒有叫醒泉,反而讓泉縮得更緊,像被什麼東西強行束縛住似的無法伸展,瑟瑟地抖著。
震驚地看著叫不醒的泉,聯想到泉在球場上的表現——他和南條晃司難道有什麼關係嗎?
邦秀猜疑著。
今夜,只有黑暗孤獨地包圍著晃司,這濃得化不開的黑暗讓他窒息。
身邊,那令人安心的、熟悉的氣息不見了。
——泉,你又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嗎?
——我要醒來!我要去找泉!拜託,讓我醒來吧!
——這不安的感覺是什麼?泉,你又在做夢了嗎?又在做被強抱的惡夢了嗎?
——不要怕!沒關係!我馬上就到你那裡去!
——天啊,快讓我醒來吧!泉,他又在哭了!
“嗶——,嗶——”
病房裡,腦電監測儀上那條一直持續的直線突然在黑暗中出現有節律的波折,一下又一下清晰地跳躍著。
“泉……泉……泉——”
黑暗中傳來晃司微弱的呼喚。
淚水不斷從眼角滲出,打溼了鬢邊的柔發,繼而洇溼了枕頭……
(3)
第二天早上天氣很不錯,陽光早早地透過窗戶照進屋裡,帶著秋日特有的金黃。
當早餐擺上桌,邦秀高興地搓搓手,“自從老媽不在之後,我就沒有在早餐吃過白飯和味噌湯了。”
“不在?”
泉將筷子遞給邦秀,疑惑地問。
邦秀解釋道:“我爸媽在三年前離婚了,從此以後,我和老爸兩人只好過著髒亂的生活。”
泉的臉色變了,眼前浮現出晃司孤獨一人的身影。
“我實在是個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