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囚籠。

這些人已經困在怡景花園整整兩個月了,不管這裡景色多好,生活條件多舒適,喪屍包圍的環境可沒法讓人安心,他們根本不敢做多餘的事,以免刺激周圍的喪屍,只是努力在想辦法出去,卻總是無功而返。

他們也不是沒試著向外界發出求救訊號,可陳驕陽等人還是他們在末世後見到的第一批能進到這裡來的倖存者,可以說直接關係到他們能不能出去,不關注也不行啊。

別看陳驕陽他們一路進城似乎很順利,但這需要一系列條件完備。

首先,哪怕實力勝人一籌,單靠兩條腿是很難衝進來的,就算實力再強,殺喪屍總要花費功夫和時間,越殺前進速度越慢,喪屍聚集越多,最後只能被圍死。

其次,坐車的話,車要開得夠快才能甩掉大多數喪屍,然而那樣開車會很危險,陳驕陽他們是有侯小亮透支了精神力去感知道路狀況,才能維持那樣的速度。

第三,司馬少傑的影子戲法攻擊距離夠給力,可以拒敵於危險距離之外。

第四,光是引擎消|音|器就不是什麼普通車必備,至少這些人的豪華跑車、越野車就通通沒裝,他們以前享受的就是一腳油門踩下去時,發動機發出的那一聲特別的轟鳴聲,此時也只能千金難買早知道了。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需要一點兒運氣,運氣不好,直直撞上lv3甚至更高等級的特殊喪屍,那他們的樂子就大了。

顯示屏裡各個角度拍攝的都是陳驕陽他們的車和坐在裡面的人。

坐在窗邊的陳驕陽本人更是攝像頭監視的重點,剛才在怡景花園門口的那一幕,這些人已經透過顯示器盡收眼底。

此時只見螢幕中的陳驕陽突然抬起頭,直直地看向螢幕——或者說,掩藏在樹葉中的攝像頭,然而在這些人看起來,那眼神就像是看穿了自己。

……她發現了!?

“景明,要跟他們接觸嗎?”其中一個男人終於忍不住了,不確定地問道。

“那是廢話,他們能進來,肯定也能帶我們出去!你樂意繼續呆在這裡天天擔驚受怕,我可不樂意!菜頭,你別給我犯渾啊。”另一個女人瞟了他一眼,趾高氣揚道,她似乎絲毫沒有考慮過,陳驕陽等人是否願意帶他們出去。

坐在正中的蔡景明只是皺了皺眉,卻“嗯”了一聲,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同意還是反對,有股高深莫測的意味。

這些人是怡景花園的住戶,正兒八經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太|子|黨和太|子|女。

然而有權有勢,這在末世也不頂任何用處,兩個月前,這批太|子|黨太|子|女們,還只是同一個圈子的小夥伴,沒什麼高下之分,早早幫助父輩繼承家業的蔡景明雖然出挑優秀,也頂多是父輩們誇獎的“別人家的孩子”,這些人多數不以為然,叛逆心使然,有叫他菜頭的,叫蔡小明的,或者直接叫小明的,無所顧忌。

蔡景明不喜歡這種充滿調侃意味的花名,但也從未去糾正過,因為他還沒有那個能耐去強制別人好好叫他的名字,而好言好語地去勸說?這對這些人來說最沒有用處了。

末世來臨,無疑是一場巨大的危機,但同時也意味著少數人蛻變的機會。

和平安定的環境,永遠煉不出真金,就算有人在某方面勝人一籌,但也很難在事事都勝人一籌,永遠不可能讓每個人信服,正如不施加足夠壓力的時候,玻璃碎片和原鑽也許看起來都差不多,只有經過打磨,後者才能釋放出閃耀人心的光彩。

但在末世開始之後,評判人的標準變得確定而唯一,誰能更好地活下去,帶領別人活下去,或者乾脆說——誰更強,誰就能得到更多的尊重。

沒有人知道自己在危急時究竟會是什麼模樣,是突破自我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