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在外頭等了許久也不見驚風從屋裡出來, 等不及了他入屋內,問道:“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不尋常的地方了?”

驚風還在翻看賬目,“小路村劉家莊的田地不是一次購買的, 而是少量多次地購買, 有時候幾畝地,有時候買幾十畝,東買一塊西買一塊,這麼多年的地想要核對清楚哪次買了哪塊地並不容易。”

颶風頭次遇到這種方式購買田地的,“核對不出來他們買地的數額,那怎麼收稅?”

“按照買地的畝數收取, 並未一一核對。”

颶風:“就根本沒有人管過劉家的地實際有多少?”

驚風點頭,“他們在春熙城十五年裡前前後後這麼多年買了將近兩千次的地。”

平均每年要買一百十多次地,一年也就百六十天,天不到就買一次地……

翻看賬目,驚風驚奇發現,十多年前給他們批地的人是賀蘭闕。

“賀蘭闕……”

颶風問他:“認識?”

驚風搖頭,“不認識, 但我知道他。”

“他是誰?”颶風問。

遇到林玉郎時,颶風和赤風並未跟他們在一起, 他去總府調查賀蘭筠的案子返回金陽縣時,颶風和赤風還未到金陽縣, 因此他並不知道賀蘭筠的事情。

驚風與他解釋,“賀蘭筠的父親, 如今霖開縣的通判, 就是他的妻子一直在資助聞人政,聞人政與賀蘭筠是同窗,兩人也算一起長大的發小, 關係非常好,聞人政被押解到總府衙門,所有人都認為是聞人政姦汙了姚家姑娘,賀蘭筠堅持認為他無罪,四處為他奔走,想要深入調查還聞人政一個清白,不知何人將他滅口,怪罪在林玉郎的身上,而我們就是透過林玉郎得知姚家六口的死與聞人政無關,順著這條線才摸到這裡。”

颶風:“會不會這賀蘭闕也參與其中?”

驚風也不太清楚,林玉郎說這通判一家都是好人,通判幾年都不為自己做一身新衣服,朝廷下發的俸祿都拿來養善堂裡的孩子了,能夠養出賀蘭筠和聞人政這樣的孩子,這通判也是個清廉的好官。

“應該不會。”驚風道:“他十多年前在這裡當司戶,如今升職做了通判,正縣級的通判也就是個從七品的官員,往小了說也就是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官。”

一個縣只有一個通判,其餘的全都叫判官,在縣級通判是二把手,位置要比縣令低,和縣丞是平級,同是從七品的官員。

從七品和從八品只是一級之差,是很多官員一輩子的終點。

如今盛國最不缺的就是官員,晉升也不像從前那般容易,多的是官員平調,能夠快速晉升的官員,多數都是一甲進士或者是二甲前一百五十名的進士,若是甲的進士想要有大的階層晉升基本不可能做到,除非是政績表現突出,或者得到提拔。

“劉家買田的價格也都是正常的,況且十多年前賀蘭闕在春熙城做司戶時,那時候劉家買的田數額都還算正常,與他應該沒有多大的關係。”

驚風儘可能多地記錄下更多田冊上的內容,打算回了小路村後告訴伯景鬱。

颶風也幫著一起記,兩人是亥時進的衙門,等他們離開已經是寅卯交替時,再過半個時辰天就該亮了,卯正時城門就該開了,他們趕早出城回小路村。

午飯剛過,兩人到了小路村,呼延南音原計劃也是下午去贖人,趕巧被他們趕上。

待二人用了午飯後,呼延南音與驚風帶著銀兩上劉家莊贖人。

劉全並未虧待幾人。

呼延南音和驚風提著銀兩找到劉全,由他現場清點清楚銀兩數額,又額外多收了二兩銀子作為幾人這兩日在莊子上食宿的費用,總計給了四百兩的銀子。

劉全點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