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此行並未落宿館驛, 沿途能進村就進村,不能進村就會落宿在客棧裡。

每天跑五六十里路,是馬的極限。

颶風看了一眼地圖, 來回巡視了一遍, 確認都裝備好了, 沒有遺落東西或人, 與伯景鬱說:“殿下,我們可以出發了。”

伯景鬱做了一個前進的手勢。

颶風仍然是在隊伍的最前方開路。

只有庭淵主僕三人和許院判不會功夫,沒有自保的能力, 其他人都會武功。

伯景鬱一夾馬腹, 馬兒帶他往前走, 車隊隨之出發。

庭淵看向店小二,他正在埋頭收拾東西,又看了一眼馬棚外的商隊,希望他們走後這些人不要再報復小二。

放下簾子,庭淵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想與伯景鬱說話, 撩開另一側的簾子, 伯景鬱並不在他的馬車外, 而是和驚風颶風走在了馬車的最前端,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庭淵放下簾子, 但願是自己多心了。

馬車走出二里地也沒有什麼動靜, 伯景鬱一直沒回來, 倒讓庭淵有些不習慣, 看書都看不踏實。

伯景鬱怕他一路無聊, 每到一個縣城就會給他買些民間的話本子,讓他在路上可以解悶。

馬車搖晃得厲害,不似電視劇裡拍的那樣平穩, 或許王駕較大會平穩一些,他們尋常人用的這種馬車走在官道上和坐搖搖車一樣,即便是給他準備了話本子,很難看得進去東西。

庭淵覺得無聊,眺望道路外頭的農田裡務農的農民,身後傳來了馬蹄聲。

庭淵往外探身回頭看,就見身後的商隊正在急速地朝他們的車隊追上來。

本能讓他心中不安,往前去找尋伯景鬱。

伯景鬱也掉頭朝他所在的地方趕來。

庭淵換了一邊撩起簾子,伯景鬱已經到了跟前。

“我怎麼感覺他們來者不善。”庭淵往後看了一眼,距離不過二百米了。

伯景鬱騎馬與他的馬車並行,驚風已經到了許院判的馬車旁。

伯景鬱對他說:“別怕,等會兒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別下馬車。”

庭淵有些擔憂地說:“我是怕你把他們弄死。”

他見過伯景鬱的武力,知道尋常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他哪是在擔心伯景鬱,是在擔心伯景鬱一氣之下把這人弄死。

伯景鬱愣了一瞬,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有些受傷,語氣失落地說:“我以為你擔心我,結果你在擔心他們,你哪頭的?”

庭淵一噎:“……我當然你這頭的。”

他不是也怕伯景鬱生氣動了殺心,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伯景鬱用馬鞭輕輕敲了一下庭淵的頭,語氣極為嚴肅地說:“我再說一遍,我不是變態,不會隨便殺人,除非他們真的惹到我了,你再胡思亂想,我可就真的要與你生氣了。”

庭淵看他真的不高興了,不再多說什麼,與伯景鬱說:“他們若只是路過,你不要出手傷人。”

伯景鬱點頭:“放心吧。”

言語間,馬匹已經到了近前。

為首的一人用馬鞭去抽赤風,赤風將腰間的長鞭順手甩出,直接將那人從馬上拖摔在地上。

庭淵:“!!!”

伯景鬱與庭淵說:“你可看清了,這可不是我找事,是他們先出手傷人的。”

隨即不等庭淵反應過來,就朝著商隊衝了過去。

遭此一事,他們的車隊也停下準備迎戰。

颶風也從車隊最前方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對方衝過去,速度比起伯景鬱和驚風還要快。

給庭淵趕車的侍衛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把刀,還有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