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與平安剛走過來,便聽見颶風說這話。

原本她對颶風還有點好感,覺得這人比驚風謙和,如今看來不過是一丘之貉。

她不喜歡他們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更不喜歡他們懟庭淵,“既然你們這麼瞧不上我家公子,何必要他跟著你們,何必要問他的意見。”

颶風看杏兒,昨日見這女子明媚溫婉,如今聽她幫庭淵說話,嘲道:“原來也是個拎不清的。”

庭淵看他說了這麼多,這些人也沒有想要改變自己想法的意思,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他們的想法,索性懶得再說,隨著他們去了。

他轉而關心杏兒,“腹痛好些了?”

杏兒點頭:“已經不痛了,公子,我們回去吧,你又何必與他們理論,反正殺不殺與我們又沒有干係。”

庭淵嗯了一聲。

伯景鬱伸手拉住庭淵的袖子,“你又生氣了?”

“沒有。”

伯景鬱朝颶風使了一個眼色,與驚風說:“按他說的,給他們一個教訓就把人放了,別把人打殘了。”

驚風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

伯景鬱追上庭淵,與他並肩而行,他道:“莫要因此生氣。”

庭淵看伯景鬱這邊,問他:“彆扭嗎?”

伯景鬱不明所以:“彆扭什麼?”

“與我在一起,你時刻都得壓抑自己的天性,我知道你和他們一樣天性是好戰的,骨子裡崇尚以暴制暴。”

伯景鬱特地等到對方先出手才衝過去和對方動手,便是不想讓庭淵對他積攢的好印象再度破滅,庭淵能明白他的心思。

“我早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既然我請你做我的師爺,要你跟我遍巡六州,這些後果就是我該承擔的。”

早在浮光縣他就知道庭淵的眼裡容不得沙子,浮光縣那晚斬斷陳之的手指庭淵與他和哥舒大發脾氣,為了求一個公道正義,伯景鬱就知道庭淵是個很正直的人。

若庭淵不正直,沒有自己的堅持,守不住自己的本心,舅父不會支援他邀請庭淵隨行。

伯景鬱道:“以暴制暴確實不是值得推崇的行為,但我也有自己的行事準則,你崇尚遵守律法,我會在律法的界限內自由裁定。”

給一巴掌是教訓,打斷一條腿也是給個教訓,胳膊腿斷了能接上,不殘便算不了過界。

身後傳來慘叫聲,庭淵壓根不想回頭看,他知道伯景鬱的話是什麼意思,心中大概也猜得出他們會怎麼做。

杏兒回頭看了一眼,正巧看見颶風硬生生卸下一人的胳膊。

看到她心驚肉跳,強烈不適,想到自己當時殺吳媽媽的侄兒的情形,她見過血殺過人,可那種情況她是被逼無奈,她不殺人死的就是自己,和颶風他們現在的行為是不同的。

庭淵對她說:“別回頭看。”

杏兒嗯了一聲。

杏兒問庭淵,“公子,我能上你的馬車嗎?”

庭淵道:“當然可以。”

平安與杏兒一同上了庭淵的馬車。

庭淵給杏兒遞了一杯熱水,在茶棚打的熱水,如今水溫喝著正合適。

慘叫聲悽慘不絕,杏兒小口喝著庭淵遞給她的水,“公子,他們……”

庭淵道:“往後這樣的事情只多不少,慢慢習慣吧,我們改變不了他們的想法。”

平安有些擔憂地問:“公子,會不會有一天他們也這樣對我們。”

把生殺掛在嘴邊,平安覺得很不舒服。

庭淵搖頭,“我也不清楚。”

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杏兒道:“公子有哥舒縣令給的鞭子,誰都能打,他們應該不會對我們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