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縱有千縱萬橫,卻無用武之地;心中空懷鯤鵬之志,苦無半分施展之功。”

“大商立國雖仰眾諸侯,卻縱諸侯為患,如今天下諸侯八百鎮,這是何等笑話?當代商君已是岌岌可危,無奈只得以酷刑推行新政,八百諸侯順勢而反,當真諷刺爾。”

一說到政事,那貴夫人目光有些遊離,姜尚才知自己說太多話了,對著柔兒拱手施禮。

“讓柔兒夫人見笑了。”

“今日便聊到這裡吧,我還有幾間店鋪要去轉轉,”柔兒起身,輕聲說了句,對著姜尚盈盈一拜。

姜尚連忙起身,道:“你我相談盡興,不知下次何時才能遇到柔兒夫人。”

柔兒掩口輕笑:“我鋪子便在姜尚先生對面,先生若要找我,便拿著此物去找我鋪子裡的夥計,他自會引你去我府上。”

去府上?

姜尚連連擺手,道:“這如何使得……”

嘴上說著使不得,但鬼使神差一般,姜尚便伸手將那香囊接了過來;柔兒走出商鋪,又扭頭看著姜尚。

一旁街角,那名服侍的侍女匆匆跑來,對自家夫人欠身行禮,攙扶住了柔兒手臂。

這侍女扭頭又看了眼街角,那裡有幾個乞丐叫花子正對她點頭哈腰,開心的分那十多個大錢。

“哼,”侍女一聲輕哼,瞄了眼站在那的姜尚,總覺得這老頭子是那般可惡,當真該給他點顏色瞧瞧。

姜尚卻並未注意到這侍女的目光,因為一雙眼睛一直不自覺的盯著柔兒夫人,嘴角還帶著溫和的笑意。

陽光照耀,她的肌膚像是白玉一般,有一種瑩瑩的光澤。

柔兒欠身道:“再會了……”

“再會,”姜尚拱手作別,走出門外,目送這兩個女子匯入人來人往的街路上。

柔兒和那侍女剛走……

“算命的!”旁邊傳來一聲吆喝,“今天算不算命啊!”

姜尚轉過身來,哪裡還有方才的風度翩翩?雙目冷淡,撫了撫鬍鬚,淡然道:“我既開著店,自然是要算的,你若誠心求籤,進來便是。”

“喲呵,還挺有脾氣,”幾個衣衫不齊的叫花子邁步進了堂中,姜尚眉頭一皺,卻並未說什麼,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收拾好算卦用的龜殼,只是道:“一卦五錢。”

這幾個叫花子一愣,而後罵罵咧咧的要打人的架勢,一叫花子喊道:“你這老頭!適才我在門口聽了半天,你可收之前那小娘子半個銅板?”

姜尚看了眼喊話這人,道:“命與命不同,時與時不齊。我與那位夫人算是會友,與你,卻是要做生意的。

這幾個行乞的聞言不由大怒,他們本就是好吃懶做,才落得街上行乞,每日也能得善人家施捨些,混個溫飽。

可就算如此,他們也自認比那些為奴之人強了很多。

姜尚這般奚落他們,可是不給他們朝歌城西市第三街四虎兄弟半分薄面!

當下,幾個叫花子衝到桌旁,怒氣衝衝的瞪著這個算命的老頭。

“算命的!你要是現在給爺幾個賠不是,今太就算你命大!”

姜尚鎮定自若的坐在那,他有道術在身,自不懼這些叫花子。

雲上,黃龍真人嘴角一撇,道:“我怎的,看這飛熊有些不太順眼?也讓他吃吃苦頭吧。”

言罷便對著姜尚遙遙一指。

算命鋪中,幾個叫花子衝上去要扭打姜尚,姜尚突地站起身,寬袍飄舞,灰白長髮朝著四方飄蕩,威風凜凜,何人敢侵?

突的,一束光落在姜尚身上。

姜尚一愣,只感覺一身法力施展不出;恰在此時,姜尚的視線餘光又瞥到一旁遞過來的那隻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