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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男人於一九九三年九月進入爪哇國境內。 二○○一年八月,有人在美國的一個變心俱樂部裡一個化裝舞會上聽到過莫根的聲音,但因面具的緣故,無法肯定那人就是莫根。 二○○三年九月以後,我只身前往美國的一個叫做MCHGAN的幽僻荒涼的地方隱居。這地方的雪極大,彷彿覆蓋了所有的歲月和往事,到處可見拄拐木去上學的紅紅綠綠的學生,他們沉醉於DOWNHILL這項刺激的活動。而我已出現衰老的徵兆,身心疲憊,厭倦人群,但我的思想還分外清晰,只是偶爾分不清虛構與真實的事情。我經常湮沒在那個變心俱樂部大大小小的化裝舞會的陰影裡,我等待著那個熟悉的聲音從寂寞的黑暗中升起——那個我親愛的讀者所熟悉的一段眾所周知的臺詞: “我已經老了,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裡,有一個男人向我走來……他向我說,我認識你,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沙漏街的卜語(1)
第一章 誰是我 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在這篇小說裡我所充當的角色,以及我是誰。 十五年前在我還是個年輕女子的時候。曾被人視為不可救藥的冥想症患者。那時候,我勢單力薄,不能被人接受和理解。在實際生活中,我像一隻迷途的羔羊,膽怯而沉默。記得,我常常關上房門,並且插上門閂,我很怕別人忽然闖進來,看到我呆呆的胡思亂想的模樣。我不能夠像許多人那樣,輕鬆自如地面對一個自己之外的什麼人。任何別人都會使我產生壓力和緊迫。有時候,我表面裝作輕鬆,但我心裡早已倦累不堪。所以我總是躲開人群,不與別人相處,害怕總是處不好。 我知道問題出在我自己身上。 那時候,我總是喜歡側身斜躺在軟床上,一線隆冬或者盛夏的麥黃|色陽光鬼鬼祟祟地從窗幔縫隙溜進來,抹在我充滿預感的臉頰上和大大張開卻不動聲色的眼孔裡。我不喜歡被任何一種強烈的光線照耀的感覺,它使我內心慌亂,覺得自己正畢露於世,或者正被什麼東西所窺視,所剝奪,彷彿那一種照耀會穿過無孔不入的面板侵略到身體裡羸弱的天性中來。 據我所出生的白羊座和春天的第一星座說,此時出生的人,她的信念堅定得像西班牙修女聖泰雷絲·阿維拉。在我身上,這些懦弱恐懼又堅韌剛毅的互為矛盾的品質,和諧地融為一體,流淌在我的血液中。正像我的思想,在龐大的精神領域裡深邃成熟,而在粗淺的現實面前往往卻天真幼稚,它們分裂又融洽地混合為一體。那時候,我每天總是長時間地沉溺在預感當中,沉思默想的習性佔據了我很大一部分日常生活。比如,我常常想,為什麼身邊的人可以理解愛倫·坡、博爾赫斯、里爾克以及卡夫卡。我想,大概是因為這幾個人並不生活在我們的實際生活裡。假如他們生活在我們身邊,肯定也同樣會遭到一些人們的排斥。這就是人類的侷限之一。所以,“遠離”實在是個好辦法。冥冥之中,我預感到不遠的一次什麼事故中,我會忽然離開我生活已久的城市,到一個安全的不為人所知的小地方隱居寄生,不必再為自己與外部的關係問題而苦惱。後來,不出一年時間,這預感果然靈驗。大概是心嚮往之的緣故吧。 也許正是這個特點,我的奇思異想、怪夢幻象才源源不斷地湧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