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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破綻,自己一條大好性命,差點要落到海關手裡。
只要如此一想,展露昭縱有一顆野生生的狼膽子,也不禁生出一分後怕。這一分後怕,又讓他的憤怒,更為厲害的灼燒著胸膛。
中黑槍算一次,殺姜御醫設埋伏是一次,這兩樁,都是涉及性命的仇恨。他和白雪嵐,註定是勢不兩立了。
這日早上,雪花膏用完了,宣懷抿對自己的臉蛋,比女人還在意幾分,便打發了護兵去買。那護兵不敢耽擱,跑去到街上買了,又跑著回來交差。
宣懷抿接了那小鐵盒子,覺得這差事不錯,給了護兵兩塊錢賞錢,又問,“是不是在我說的那一家買的?”
護兵說,“那是,大槐樹巷口的白記,我問清楚了,才買回來的。”
宣懷抿滿意地點頭說,“很好。白記的雪花膏,效果很好,也可以和那些美國貨媲美了。”
不料這話,恰好被起床的展露昭聽見。
他現在對白雪嵐深惡痛絕,一聽那個白字,就產生極大的不痛快,當時就瞪起眼睛來,罵著宣懷抿說,“你又不是沒有胯下那根玩意兒,這些娘們的東西,你給老子少搗鼓。”
宣懷抿堪堪救了展露昭一命,是有大功勞在身的,聽見展露昭罵人,他也不如何害怕,揮手叫護兵出去。他見展露昭穿了長褲,正坐在床上穿襪子,就走過去蹲下,把展露昭的長軍靴拿在手裡,一邊伺候他穿,一邊笑著問,“為了一小盒子雪花膏,幹嘛生這麼大氣?你說不許擦,我就不擦,還不行嗎?”
展露昭哼道,“我管你擦不擦,就不愛聽那個白字。”
宣懷抿說,“你對這白雪嵐,現在算是恨到骨子裡了。從前你怎麼不聽我的勸?他那次到病房來,裝得是何等可憐委屈,我說要割他一根手指頭,你為什麼不答應?早聽我一句,也不至於吃他的虧。你是聽見他說,要把我哥哥送給你,高興得昏了頭。如今怎麼樣?竹籃打水一場空。”
展露昭已經被他伺候著穿好了靴子,聞言一股氣往胸口上撞,提起腳就要踹人,猛地又想起,這人雖然嘴巴賤,前些天卻是救了自己的命的。
如此一猶豫,那一腳就緩了勁,只往宣懷抿身上頓了頓,皺眉說,“去去去!就知道放馬後炮。你是知道了那雜種的陰謀,所以要割他的手指嗎?你不過是要給自己的手指報仇。”
宣懷抿呀了一聲,抗議說,“我新穿上身的衣服,這料子還是地道印度綢呢,就讓你的靴子弄髒了。”
站起來,兩手往衣上的鞋印撲撲地擦。
展露昭不管他,還在說,“可見,人是不能有一點同情的,我因為同情他,才多給他一天時日。若不給他一天的喘息,當場叫他把懷風送到我病房裡,這筆買賣就不虧。”
說完,把頭轉過去,問宣懷抿,“那件事,你辦周全了?”
宣懷抿把衣服上的灰泥拍乾淨,在銅盆裡洗了手,把剛買的雪花膏盒子旋開,對著鏡子擦,瞧著鏡子裡展露昭的身影,很有信心地說,“你只管放心,都辦好了,不會讓人抓到一點尾巴。”
展露昭問,“怎麼辦的?說來聽聽。”
宣懷抿回答說,“負責納普治療的那個醫生,我給他發了一個假電報,他以為家鄉的父親去世了,急急忙忙向醫院請假回鄉。我叫了幾個人埋伏在城外,很輕易地把他給截住了,神不知鬼不覺,找塊荒地給埋了。”
展露昭不放心地問,“還有一個護士呢?給洋鬼子下毒藥的事,不但這個醫生,那護士也是收了我們的錢的。”
宣懷抿說,“一個小護士,有什麼不好打發?昨天夜裡她就被人割了喉嚨,丟到河裡去了。如今治安很亂,哪天不死幾個人?沒人會起疑心。”
他辦了這些事,心裡頗有幾分得意,見展露昭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