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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也莫可奈我何;只要待在現有的位置俯視朝廷,傲然威嚇天下的權勢就能繼續保持。不能讓任何蟻穴毀了我這條雄偉的長城。防微杜漸,便成了重中之重。就這樣,他想著想著,突然狠狠皺起眉,一個幾乎要被他遺忘的漏洞忽然在漆黑一團的空氣中在眼前放大。
“該死的,我怎麼差點忘了……”攥緊拳頭,他離開座椅,在桌邊站直身體,邁著倉促的步伐飛快地往門邊踱去。他手捏住門板,正要開門,忽然背後傳來輕微的疑惑聲,
“這麼晚了,額駙,你要去哪兒?”
扼腕中,男人頓足握拳。不過,微笑仍然是他此刻如假包換的面具。反折走回床邊,他訕訕得只好以尿遁為藉口在女人面前掩飾。
“方便?可是隻是出去一會兒,你怎麼把衣服全都穿戴整齊了?”甦醒過來的心採向他瞪大了眼睛。
咯噔一聲,年羹堯心跳漏掉一拍。轉變恢復好臉色,他只得俯□再次用另一種方式讓和她哥哥一般愛懷疑的女人頭昏腦脹。也就是因為心採這次不經意的醒轉與疑問,才在偶然間恰巧解決掉另一人的困惑。去而復返的年祿此時恰呆在兩人的門外;這間主人的房間是出入府邸的必經之路。此刻,這位年府大管家的額頭上沾滿了汗珠。屏著呼吸,他貼在門板用一雙緊張且興奮的瞳孔盯著四下的黑暗,用忍耐的方式來對待耳邊起伏的歡愉聲和眼前左右搖擺如惡魔般樹枝的怪影,一動不動地貼在門邊站了好久,直到屋裡傳來讓他安心沉睡的呼吸。
翌日清晨,天剛亮,也就是在年祿模模糊糊眯了會兒眼睛沒多久的時候,他就被他的主子挖了起來。像男人主動到下人房間來找人的這種恩寵,給年祿碰上的還是第一次。
骨碌一聲爬下床,來不及穿外衣,他就急切地對著男人撲倒在地。
“主子有什麼吩咐?”
聽到這個忠實的聲音,年羹堯點了點頭,居高臨下地俯視了會兒腳下的管家,彎曲食指,叫他站起來往自己這邊靠近。很快,年祿昨夜從另一個人嘴裡聽到的名字像魔法般溜出了男人的嘴邊。愣也沒愣,他低著頭,用一派完全聽命的作態豎著耳朵,悄然聆聽。那張有著優美弧度的嘴唇在眼前輕輕的翕動,雖然年祿貌似在聽,可他已完全聽不清任何東西。滿腦袋都被一個叫“劉二虎”的陌生的名字所充滿。這個名字彷彿化作了千百條細細的絛蟲,鑽入,爬進,滲透進他的大腦皮層,瘋狂地、不留餘地地啃噬著他顫抖的神經。
當然,年祿這樣的人之所以會顫抖完全與道德良心無關。君子重義,小人見利。無疑屬於後者的年祿的害怕緊緊是出於過分的緊張與激動。這時,他偷偷抬眼看了下正要他把劉二虎在紫禁城的黑牢裡秘、密弄死的主子,昨夜他那債務人後來的話不禁又回放在耳邊。
“是跟一個明天就會完蛋的沒有未來的主子,還是棄暗投明,追隨天下最有權力的人,兩條路,擺在你自己的面前,你自己選擇吧……”
什麼叫沒有未來,什麼叫天下最有權力的人,這些話,他還是懂的。
前邊那“包老頭”說什麼了,洋洋灑灑地一大堆,年祿有些記不清,他只知道他被騙了,很幸運地被騙了。京城這地兒的水有多深,他昨夜才知道:包老頭不姓包,姓方,叫什麼他不記得,依稀倒像是背後那天大人物面前的紅人;而這方老頭之所以會甘心隱身在賭坊內釣自己這條魚,其用意顯然是不言自喻。
當然,方老頭下邊的話說得更直接。“堡壘的潰敗往往是從內部開始。所以,作為緊跟在他身後的人,你,這個大管家,這個曾幫襯著他幹過不少壞事的幫兇,顯然應該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些什麼?做些什麼,才能洗清你一丘之貉的汙點;做些什麼,才能讓你獲得戴罪立功的機會……”
思索到這兒,年祿麵皮發青,深深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