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摔倒的鏡頭拍了幾次,幾個不同的角度,等到夕陽出現,鄧文山便道:“來來來,最後一遍,這一遍連貫起來,所有人都不準給我掉鏈子!”

燈光,機位,鏡頭全部就緒。

季回拉著聞檀,兩個人都是肉眼可見的緊張。

伴隨著鄧文山的一聲“開始”,他們便快速跑了出去。

四周都是撞壞的車輛,還有不斷的哀嚎聲。

一切都按照原有的軌跡拍著,甚至比前幾遍都要好。

最後,聞檀跪坐在地上,身後是坍塌的廢墟,遠處天際半抹殘陽如血。

她笑著看他,凌亂的髮絲被風吹起,眼淚同時滑落了下來,只有一句話:“好好活下去。”

被推開的季回還來不及站穩,她就已經被地縫吞噬。

“不——!!!”

剩下要拍的,就是季回爆發式的情緒,他的兩個朋友用盡全力拉著他。

聞檀安安靜靜躺在下面的軟墊上,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影響了他的情緒。

季回哭得撕心裂肺,聲音貫穿了整個拍攝基地。

鄧文山站在監視器前,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拿著對講機:“好,咔,過了。”

季回哭得太入戲,跪坐在地上,半天緩不過來。

聞檀作為跟他拍對手戲的演員,上去輕輕抱了抱他以示安慰。

季回抱著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二樓的指導室,明濯站在那裡,單手插在褲子口袋,神色冷淡。

周繼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旁邊,幽幽開口:“看見了吧,這還是最基礎的,除此以外,她還會拍吻戲,床戲,這就是她的工作內容。”

明濯側眸掃了他一眼:“你很閒?”

周繼光倒不是閒,就是單純的幸災樂禍。

他覺得明濯就是暫時被那個女人矇蔽了雙眼,遲早會看清她的真面目。

樓下,季回的情緒逐漸平復,跟聞檀說了聲:“謝謝。”

聞檀輕聲:“沒事。”

鄧文山在旁邊抱著手已經看半天了,他樂道:“行了,這場戲拍的不錯,辛苦了,給自己鼓鼓掌。”

季回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的同時,也拉了聞檀一把,像是往常一樣調侃道:“這話可是您說的,我要是沒拿到影帝可得找您了。”

鄧文山笑:“影帝我不敢保證,最佳熒幕情侶,我覺得你倆行。”

季回欣然接受:“行啊,大小是個獎。”

鄧文山道:“別貧了,回去洗洗,好好休息一下。”

說著,他又看向聞檀,“你這場戲也演的不錯,明天保持。”

拍戲的順序都是打亂了來的,聞檀今天拍的是最後的戲份,之前的那些還沒拍。

她點了點頭:“好的。”

鄧文山轉過頭,心滿意足的道:“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了,全部收工。”

聞檀離開前,不經意的抬眼,控制室那邊的玻璃是單向的,外面看不到裡面。

她只能看到玻璃在夕陽的照射下,淡淡反著光。

文文拿著東西走到她旁邊:“聞檀姐,我們走吧。”

聞檀收回視線,低頭離開。

回去以後,她洗完澡,又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化了個淡妝。

文文不解道:“聞檀姐,你一會兒要出去嗎。”

“沒有,幫朋友錄個id。”

“噢噢,那我去準備一下。”

聞檀化好妝,又覺得有些拿捏不準,還是開啟手機搜了搜,求婚祝福的話應該怎麼說。

等她看了幾個影片後,文文已經架好了手機支架:“聞檀姐,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