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出家為僧,投入太宗門下為之效力,乃是為報獨子被太…祖所殺之仇。。。。。。靖難之役功成之日,梵墨和尚隨軍攻入宮門,親手殺了太…祖及珺春公主,甚至鞭屍洩憤,之後便服毒身亡,倒也是個奇人了。。。。。。”

李玳嘆道:“大約太…祖當日也未曾想到過,只不過是因了刁蠻公主的一通惡意刁狀而殺了新晉的狀元郎劉梵,竟會引致其父劉墨如此瘋狂的報復,甚至連皇位與性命都丟了。。。。。。要說那珺春公主也是朵奇葩,就因劉梵第一次見她時不肯盛讚其美貌,更未曾對她向皇帝主動求娶公主的暗示做出回應,居然就狠得下心來借太…祖之手殺了劉梵。”

花子堯好看的眼睛眯了起來:“對於珺春公主這種人來說,大約認為世間所有地位比他們低的人都應該跪在地上額首膜拜,任其予取予求方是正常。。。。。。人命在她們心裡,大約連根草芥都比不上,哪怕那人本是她的心上人。。。。。。”

李玳聽了心中一動,曉得子堯大約從劉梵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心中擔憂,不由得將關切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心上人。

花子堯本心中頗有些不舒服,卻不料看到李玳投過來的眼神中流露出某些寬慰之色,心中一暖,那股子憋悶氣息居然消散了許多,氣息也漸漸平和了。

李珏這時卻嘆息道:“種什麼因,便收什麼果。太…祖與珺春公主既然種了惡因,便自然只能吞了這團惡果。。。。。。只是這段恩怨牽扯只在野史中有提及,當日情形究竟如何,我們也無從知曉。”

頓了一頓,李珏又道:“只是太…祖登基以來,也算是政通人和,民眾安享太平。太宗當年起兵,本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登基後又大開殺戒,不知有多少人成了他的刀下亡魂。。。。。。七年戰爭,又不知有多少人丟了性命,失了家園,黎民流離失所,生活困頓不堪,那劉墨,卻也算是造了孽了。。。。。。”

花子堯聞聽此言,心中頗有些不平,於是道:“劉墨慫恿太宗起兵,靖難之役持續了七年,確實令得天下生靈塗炭。。。。。。可大哥你也說了,種惡因得惡果,劉墨的仇人乃是皇帝,若非他依附於太宗,如何能有望大仇得報?豈不是一輩子只能在悔恨中度過?難不成只是因為仇家是皇家,便只能偃旗息鼓,將喪子之痛埋於心中,就此撒手?”

李珏搖了搖頭:“子堯,佛家講究善惡有報,又道因果。有仇自然報仇,有恩亦要報恩,這是因果之論。只是佛家亦講,為一己私慾而令周遭乃至天下人遭劫,卻是大毀陰德之舉,不論他是否有私怨在身,自身亦會遭厄運纏身,終生不得安寧。。。。。。”

“可是。。。。。。”花子堯眼中有一絲迷惑之色:“可是,若非這種激烈手段,又如何能夠報得了仇怨?劉墨他畢竟只是個平民啊。”

李珏嘆息道:“子堯,你著相了。。。。。。這不是個無法破解的局。。。。。。劉墨非該不作為,而是非該如是作為。”

花子堯喃喃道:“你是說,他用的方式錯了麼?”

李珏不答,只道:“你道劉墨復仇之舉令得天下生靈塗炭,他心中該是如何蹉跎難解,如何陰暗痛苦?他最後服毒而亡,大約也算是對這世間眾生的一個交代了。只是,他即便是死,又真的能夠解脫麼?”

花子堯垂下頭去,只覺得心頭悲涼。

李玳在旁靜聽二人對答,此刻道:“大哥,子堯,這世間諸多事情,便是形形色…色,迷人眼睛與心智。況且人在局中,往往就看不得那麼清楚。與其這般苛責劉墨,倒不如更嘆一句:悲壯哉劉墨!人生短暫,須得快意恩仇,即便是錯了,又能如何?他最終也給了這天下一個交代。。。。。。這才是人之真本色也!”

花子堯聞言不由得唇角微微一翹。是了,人本非聖人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