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己的確是骯髒不堪。

的確是應該終身蒙塵。

的確是不配做他的皇后。

這些時候,西門佩瑤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尋死,恨自己竟然拿還能活著,恨自己竟然沒能隨父皇一道共赴黃泉,恨自己為什麼竟連死都不行……

當真是生不如死。

只是現在,西門佩瑤卻僥倖自己還活著。

因為還活著,所以才知道了這許多的骯髒內情,因為還活著,所以才有機會報仇雪恨。

皇甫舜,你欠父皇的,欠新龍的,還有欠我的!

你遲早都要還!

西門佩瑤冷笑著從首飾盒中拿出了一張胭脂紅,然後放入口中深深抿了抿,頓時原本那蒼白的嘴唇,一下子,就變得灼灼其紅了起來,與那蒼白的臉頰成為鮮明的對比,在幽黃的燭光下,顯得格外的突兀鮮明。

西門佩瑤看著鏡中的那個自己,然後驀地扯出了一個冷漠的笑來,緩聲道:“西門佩瑤,從今時今日起,你便再也不是什麼養尊處優的新龍三公主,而是一個身負著國恥家恨的女人,西門佩瑤,從今日起,皇甫舜再也不是你的夫君情郎了,今生今世,你都註定與皇甫舜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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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意走出了那大殿,然後就朝著那茅房走去了,剛才他使用了一些蒙汗藥將那一眾的小太監給搞昏迷的,原本就是想著等到與西門佩瑤說完聖旨的事情,便就趁著夜黑走人就算了的,但是不想西門佩瑤卻要連夜出京師,那麼這些子小太監,便就註定是一個都不能留的了,免得他們醒來之後,走漏了風聲。

現在,皇甫舜既是撤了報恩寺的一眾守衛,那麼西門佩瑤便就可以放心大膽地逃出去了,估計至少三日不會被人發現,所以這些小太監越發地不能留下來。

只有死。

順意走進了那茅坑裡面,雖然看不大清楚,那些子小太監的臉面目,但是卻也能夠清晰地聽到那些子小太監發出的悠長綿延的呼吸聲,順意到底是他們的師父,心底下自然是有些不忍的,在一番糾結之後,到底順意還是從腰上取下了自己的匕首,然後狠狠地一一割斷了他們的喉管,這一眾小太監都是昏睡著的,所以也都沒有發出什麼動靜,便也就都靜悄悄地死了。

順意喘了一會兒子的氣,然後將匕首擦了乾淨,然後這才回到大殿中去。

西門佩瑤已經穿戴好了,正站在大殿中,等著順意的,見順意滿頭大汗的模樣,西門佩瑤便奇道:“順意公公,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就是大汗淋漓的?”

順意看了西門佩瑤一眼然,然後沉聲道:“三公主,老奴剛剛去把這報恩寺裡面的六個小太監都了結了。”

順意以為西門佩瑤會嚇得目瞪口呆,必定她從小都是最善良溫婉的,最是見不得殺人流血的事情了,但是不想,西門佩瑤卻是一臉的淡定,看了看順意,然後緩聲道:“也好,到底是順意公公想的周全,本宮既是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新龍去,那麼他們六個便就不許要死,只有死人才最讓人放心。”

順意一怔,其實他剛才之所以告訴西門佩瑤自己去殺小太監的事兒,也就是為了來試探一下西門佩瑤,看她現在是不是足夠狠心,是不是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與皇甫舜決一死鬥,不想西門佩瑤當真是準備好了,看來他是真的應該放心了。

順意不由得點點頭,道:“三公主所言不錯,既是如此,那麼老奴就先預祝三公主馬到成功!”

西門佩瑤抿唇一笑,然後忽然又問順意,道:“順意公公,不知道你身上可還有絕色千嘆?”

絕色千嘆是新龍皇室中的一種秘製毒藥,不知道是誰研製出來的,雖然名字起得十分文雅動聽,但是卻是用來損毀女子容顏的毒藥。

那種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