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達達字--女真文字早已失傳,努爾哈赤下令借用蒙古文字來書寫,亦即口說女真語,寫蒙古文。

她與那堆達達字大眼瞪小眼,瞪得地轉天旋,瞪得火冒三丈,就在此時,一道人影閃過腦海,她咬咬牙,雖然不知何以,她在心底深處對那生了一對碧瞳的傢伙的眼神總感到些微不自在,但卻知道,同時通曉女真話及漢文的他,才是她夜探軍機的最好方向。

她出了房,揪住一名醉茫茫的僕役,以蹩腳的女真話配上比手畫腳,終於探出了蒼狼的住房。

躡手躡腳地來到他門外,她微微感到頭暈,知是酒意上揚,連忙吸口氣壓下,先公後私,等她把正事辦妥了之後,再去好好大睡一場吧。

她先蹲在聰前探了探,裡頭黑漆漆的,沒聲亦沒影,想來這傢伙該還在廳裡飲酒作樂吧。

方才在她離開前,曾在廳中一角瞥見那匹傲狼的身影,這傢伙身邊擠滿了為著今夜盛宴而特意自遼東請來的漢人軍妓,這是努爾哈赤的意思,一來言語通,可以陪侍遠道而來的嘉賓,二來又可慰勞麾下戰士多日汗馬功勞,倒也算得上是一舉兩得的「德政」了。

而那群漢人軍妓一到了費阿拉城後,在滿地的臭男人堆裡,蒼狼就像一顆會發光的夜明珠一般,讓人想要假裝看不見也難,是以個個施盡了媚功在他身旁窮打轉,企圖今夜得以爬上這俊男的床。

人太多,聲音太雜,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卻不難猜出他的反應。

男人嘛,遇著了自動送上門的溫香暖玉,哪裡還會有推拒的道理?

醉臥溫柔鄉,想是所有雄性生物的一致嚮往,她雖未識床第之事,但同老爹那些粗魯不文的部屬相處久了,聽也聽得夠多了。

瞧他屋裡一片安靜,想是仍沉醉在那堆溫柔鄉里,而不知該如何選擇了吧。

駱虎兒輕手輕腳地撬開窗板,俐落地翻身潛進蒼狼的房間。

進房之裡後她點亮了火摺子四處探瞧,一瞧之後她雙瞳大亮,因為見著了滿滿一整片牆壁的卷冊書籍,她陸續抽出幾卷,天佑她也!總算讓她看見了她所熟悉的漢字了。

真好!真好!

她笑咪咪地靠近,打起精神準備開始搜尋,驀然一陣天旋地轉襲上,她努力撐住額頭,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的,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她早已被「人」給盯上。

盯上她的其實不是人,而是目前暫代月老一職的丘子喬。

自從丘子喬將小金箭射向蒼狼後,他就一直隱身在駱虎兒附近等機會了,他不想也給她同樣的小金箭,因為這麼做就太沒創意了,也許……他嘿嘿笑,他可以試試別的辦法,一個可以讓匹猛狼制服了頭小老虎的辦法。

他隱身貼近駱虎兒,往她頭頂一擊,將她方才灌下肚裡的酒意,全都翻騰了上來,於是乎,那原是清清醒醒一心想要竊得軍機的小姑娘,剎那間便猶如全身沉浸於酒鄉了。

人類老說酒會誤事,丘子喬好奇地想,他倒想看看,酒,究竟能誤出啥事來。

果不其然,他看見了蘇州小老虎迷迷糊糊地在屋裡打圈圈,似乎在找個能讓她暈沉沉的頭歇息的地方,他看見了她的心嚷著:她好睏……好熱……好想睡覺……

他用手握牢她的雙肩,將昏沉的她猛轉向,下一刻,一張好大好大的暖炕,一條好暖好暖的羊毛毯在那兒向她招手,那毛毯柔軟、潔淨、純白、溫暖,就像是一雙來自於母親的臂膀朝她展開,細語溫誘……

來吧!來吧!小虎兒!來歇一會兒吧……

那個聲音並非幻想,而是駱虎兒的自言自語,在酒力的驅使下,她毫無意識地爬上蒼狼的床。

嘿嘿嘿!丘子喬得意竊笑,再一個輕擊,讓小老虎的酒意更加上揚,然後他滿意地退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