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義幸興奮的攥緊拳頭:“所以陸奧聯軍第一次反撲下野國就吃了場大敗。被上杉彈正殿以逸待勞的突襲戰打的措手不及。白坂合戰第一陣突擊就討取結城晴綱的首級,導致白河結城氏與小峰氏士氣崩潰,側翼蘆名盛氏失去保護被齋藤下野守殿險些生擒蘆名修理殿。

另一翼的柿崎和泉守殿討取毫無防備的留守上野介,北條上総介突襲潰退的巖城軍勢一舉擒住巖城親隆並迫使巖城軍當場降服,餘者如田村、二階堂、國分、亙理一流皆是丟盔棄甲望風而逃!白坂合戰打出我關東足利家的威風,還把武士們心裡憋著的一口惡氣給打掉,使得陸奧國人眾聞我等之名膽戰心驚夜不能寐。”

動物的本能就是崇拜強者,人類是萬物之靈自然也帶著一點動物本能。上杉謙信越強大關東國人就越興奮,反之陸奧國人眾皆是聞風喪膽一時間不敢掠其鋒芒,這場一邊倒的突襲戰反而把陸奧國人眾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信心和團結給重新打散,真可謂是一群武士忙到頭來做一番無用之功。

“得知前方一場慘敗傳來,伊達京兆殿被當場氣的昏迷不醒,其後在城中昏迷三個多月不治身亡,伊達家的所有努力就此落空了。”長野業固用平淡的語氣做簡單描述,輕描淡寫之間就把一場攪動南陸奧無數腥風血雨的大變故畫上一個句號。

勝利者總是更有資格拿捏腔調對失敗者評頭論足,北條氏繁笑著說:“其實伊達京兆殿的身體早就垮掉了,所謂復出也只是留在丸山城劇中排程。從南陸奧邊界附近的白坂合戰主戰場到丸山城足有三天的路程,他一個隱居十幾年不問世事無法瞭解關東足利家強弱。不瞭解陸奧國人領主的水平高低的老人恐怕做不了什麼事情吧!”

“說的不錯,我們應該同情他的遭遇,妖怪就只能怪伊達家太……”

“咳嗯!還是別繼續說下去了。”長野業固及時制止小幡信貞的大嘴巴,關東將軍府禁止這種類似的言談,因為兩年前足利義時親率大軍圍困在米澤城的時候,伊達輝宗就負荊請罪主動開城降服。

真田義幸忽然想起伊達輝宗也和他的關係不錯,立刻改口道:“伊達家降服也是不得已的選擇吧!南陸奧國人眾一場大敗虧輸差點把家底搭進去,伊達稙宗被氣死,留守政景被討取,巖城親隆被生擒,蘆名盛氏險些遭擒,結城晴綱被討取。

南陸奧國人眾的精華之士在這場合戰裡頓時消減三成之多,剩下的七成國人眾有一半始終是中立的小國人,剩下的連一半恐怕連基礎實力也發揮不出來,有多少信心喪失陷入動搖又有多少準備裡切投降還是個未知數,伊達家能支撐到永祿八年才開城降服已經很不容易了。”

“是啊是啊……”

小幡信貞不以為然地說:“這有什麼不容易的,我軍打完白坂合戰之後就進駐白川城盤點收益安撫地方國人眾,直到永祿七年入春才開始動手新一輪侵攻,伊達家的家業大半在出羽國米澤城,我軍討伐羽奧的優先順序裡出羽米澤是排在靠後的位置,所以讓他多堅持一年,並不是說那個米澤城就像小田原城一樣堅固……”

“咳咳……那什麼,我們不說米澤城了吧!”北條氏繁尷尬的要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北條氏照、北條氏邦、北條氏規三兄弟整個臉都黑了,作為庶流的管束相對寬鬆一些還沒有改苗字,下一代才會逐步把苗字改成熟悉的“時”。

小幡信貞說這番話引起廳內許多武士側目,長野業固才想起來剛才沒注意觀察座次位置,仔細一瞧這正是左右兩分各為一個陣營的座次,通常這種做法是兩個派系之間的區分陣營的方式之一,比如通俗的文治派與武功派之爭,但是今天他們的座次並非按照文治武功來區分,而是按照地域南北的區分來坐。

所謂南北之分其實在關東將軍府體系內有個北七國、南八國的分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