黴。”

睡蓮擱下筆,道:“三姐姐怎麼會這麼想?我們是一家人吶。”

“你——。”品蓮一時語塞,心想這小蹄子是打算和自己繞彎了,不如開誠佈公和她談吧。

“傳言都說是我母親逼死了先五夫人,你也相信,是不是?”品蓮問。

睡蓮說:“我生母死於疾病。”

“你不用拿這些話來糊弄我。”品蓮冷冷道:“不妨告訴你,我母親只是替罪羊,當時她只是一個妾侍,如何敢逼迫正室夫人呢?”

“三姐姐慎言!長輩的事情,豈是我們做晚輩能談論的?”睡蓮正色道:“今天的談話到此為止!妹妹累了,姐姐請回。”

“其實妹妹心知肚明不是麼。”品蓮冷冷一笑:“我雖然不明白祖母和父親為何厭棄先五夫人,但是我可以肯定,逼死你生母的罪魁禍首絕對不是我母親!”

睡蓮道:“我最後說一次,第一,我生母死於疾病,第二,莫嬸孃的言行不是我一個晚輩能評說的,第三,姐姐若還是胡言亂語,妹妹沒有法子,只得回稟了祖母,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姐姐若願意受罰,儘可以繼續說下去!”

品蓮笑道:“呵呵,除了尋求祖母庇護,你就別無他法了,真可憐啊,堂堂顏府嫡子嫡出的嫡長女,在雪地裡被嫡母罰站不說,居然連生母之死都不敢面對——。”

“劉媽媽!給我更衣,我要去松鶴堂見祖母!”睡蓮大聲說道。

外頭候著的劉媽媽聽到動靜,忙進來伺候,品蓮笑著對劉媽媽點點頭,道:“我和九妹妹玩笑呢,你還當真了,妹妹腳傷還沒好,如何行得路。”

劉媽媽不卑不亢行了個禮,道:“奴婢聽從九小姐吩咐。”

這意思,是說自己不是她的主子,就無權下令,果然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都是牙尖嘴利的!

品蓮從荷包裡取出一個黃翡包金葉子遞給睡蓮,道歉道:“剛才是我說話造次了,妹妹莫怪,這個小葉子給妹妹當扇墜子吧。”

這塊黃翡圓潤光澤,確實是上品,可你當我是那眼皮子淺的?睡蓮不冷不熱的拒道:“此物甚好,妹妹豈敢奪愛,姐姐留著自己玩去罷。”

“妹妹不接,那就是還再怪我囉?”品蓮耍起了賴來。

“我那裡敢怪姐姐?姐姐自幼就飽讀詩書,最知禮義廉恥,父親一直要我向你學呢。”睡蓮將黃翡包金葉子往外一推,道:

“妹妹從未怪過姐姐,何談一個‘再’字,妹妹若接了,豈不是冤枉的緊——姐姐最深明大義,如何忍心見妹妹白白受了這委屈?”

劉媽媽聽睡蓮連敲帶打的一番話,便知品蓮方才確實得罪自家小姐了,這會子拿著一塊黃翡包金葉子打圓場。

她向睡蓮投去詢問的目光,睡蓮面無表情,突然,乘著品蓮訕訕將黃翡收回荷包時,睡蓮飛快的對劉媽媽比了個“七”的手勢!

劉媽媽立刻會意,悄悄退下了。

品蓮不敢再提睡蓮生母之事——若真的被睡蓮捅到顏老太太那裡去,自己就落得個非議長輩,挑唆事端,鬧得家庭不和的罪名!又是在這個說親的節骨眼上,她不敢鬧大了。

品蓮暗自調整著對策,打量著睡蓮,這個妹妹鬆鬆的挽著髮髻,只用緞帶扎束,顯得那張臉如花瓣初綻般嬌嫩水潤;天生一雙柳眉如煙似顰,不需要螺子黛的修飾;那雙沉靜的眼睛,亮若星辰;雙唇燦若煙霞,下巴的嬰兒肥早已消失,形容舉止間,有一種說不來的俏麗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