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被咬過的老鼠,身上已有烙印,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的他的追蹤,所以他並不著急也不驚慌,就這麼一步步的跟著他來到了蜀西之地,可隨後幾次交手,楊繼業實力卻是逐漸水漲船高,他甚至都有了吃力之感。

可楊繼業身上傷勢並未見好轉,氣息也是逾漸微弱,所以玄戒道人並未上心,只當是迴光返照,困獸猶鬥。

然而楊繼業就如同一隻打不死的小強,愈戰愈猛!

等他發現不對,欲要收手之時,為時已晚,他遁術不及楊繼業千分之一高明,楊繼業能從他手下逃得姓命,但並不意味著雙方處境交換一下,他便能從楊繼業手中逃得姓命,被其手中長劍所化之河困於此地,左突右撞也毫無收穫,那劍光飛掠河面之上,劍中蘊藏的純陽元氣便似已經風化腐朽的沙堆,被指尖輕輕一觸,陡然潰散,灑入那條渾濁的河流之中,便與自己失去了聯絡,如抓著一根稻草的溺水者,而自己便是那根可有可無的稻草,這種感覺讓他異常的不安。

就好像被人一點一點的蠶食,可卻沒有絲毫辦法,如果放棄反抗,必死無疑,雖說困獸之鬥也依舊看不見任何活下去的希望。

抽坎填離之境,神魂與純陽元氣逐漸結合,真氣不僅更加凝練,是氣行周天大成之境數倍,修行者對自身真氣的掌控已經到了一個細緻入微的地步,而今卻被人輕易擊潰掠奪,他卻毫無辦法,心中涼意森然,幸虧他修為深厚,運轉三'***'周天所產生的純陽元氣滾滾如潮,尚能經得起消耗,可他如今已被困在此處足有兩曰之久,連續運轉周天,已讓他身心疲憊,按常理而言,這楊繼業如今佔據絕對優勢,想要殺他易如反掌,完全不必在此空耗心神、精力。

兩曰以來,他沒有絲毫進攻的意向,僅採取困勢。

玄戒道人受不得這般折磨,甚至故意露出破綻,想引楊繼業出手,從而尋求脫困之機,然而對方卻根本不予理會。

他漸漸也察覺到了楊繼業的意圖,每次斬仙劍飛臨河流上空時,純陽元氣潰散灑落於河中,劍勢萎靡,想要奪取輕而易舉,可斬仙劍每次都能安然無恙的回到他的掌控之中,重新灌注純陽元氣,然後繼續突圍,劍中純陽元氣又被席捲一空,如此反反覆覆,他已經算不清多少純陽元氣被此人掠走,紫府之中純陽元氣本來充盈如海,如今卻已是枯竭,僅剩一道真氣還在艱難的維持著周天運轉,然後衍生出純陽元氣繼續維持劍勢執行,又被河流無情的捲走。

這楊繼業心思已是顯而易見,竟是將他當作了下蛋的母雞,瘋狂的榨取他身上的純陽元氣。

他雖不知道楊繼業攫取這種與本體為斬斷神魂聯絡的純陽元氣有何用處,煉製純陽大丹之時,煉丹之人都會抹去神魂留於其中的烙印,否則一氣二主,根本無法服用,自己只要不解除神魂烙印,這楊繼業便是殺了自己,甚至於讓自己神魂懼滅,也無法吸收這些純陽元氣,不似法寶,還能慢慢抹去神魂烙印,可純陽元氣無形物質,想要以強硬手段抹殺,很可能會使其消散於天地之間,而且純陽元氣須納入紫府之中,只要殘留著一絲雜念,便能讓強行吞噬之人走火入魔。

雖難以揣測他的意圖,但他明白,自己體內一旦衍生不出純陽元氣,便失去了生存的價值。

如同一隻不再下蛋的母雞,十有**會死於屠刀之下,為了活著,他咬牙堅持著,等待著救援,雖然這個可能微乎其微,當初他為保全顏面、控制事態,根本未將自己行蹤稟報山門,只是讓峨眉劍派之人代為轉告,可誰知她們辦事效率如何,如今山門是否知曉此事他都不敢斷定,至於太上道人,兩人顏面之上雖然將樣子做的十足,可彼此之間卻是心知肚明,只是沒有點破而已,指望此人來救自己,這想法實在有些荒謬,甚至近乎天真,可如今還真成了他唯一的指望。

河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