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你太過纏纏綿綿了。

布失畢黑著臉。

許敬宗低聲道:「幹得好。龜茲被大唐打下來之後,雖然布失畢繼續做了龜茲王,可他卻有些不安分。先前他坐視麾下將領和咱們爭執,就是想讓咱們的人上去廝殺。若是傷亡慘重……」

他看了布失畢一眼,「長安會震怒,隨即徹底清剿他的反對者,如此……他就能把龜茲牢牢掌控在手中。謀劃不錯,可在老夫的眼中卻和孩童般的可笑。」

老許……

這可是在瓦崗廝混過的老鬼,一生見識了多少陰謀詭計,布失畢在他的面前玩這種手段,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賈平安有些心虛。

以往我忽悠老許……

但那只是小手段,對於許敬宗這等人來說,陰謀詭計見多了,但具體的小手段卻不行。

也就是說,大場面可以,身居廟堂可以。所謂官清如水,吏滑如油就是這個意思。再厲害的大佬,面對下面小吏的手段時,依舊會滿頭霧水。

以後……繼續忽悠。

宅子後面的一間雜屋裡,那利全身戎裝,拎著長刀喊道:「趕緊!」

地道口開啟了,那些披甲將士一個個魚貫而入。

幕僚獰笑道:「晚些從背後突擊,不管是布失畢還是唐人,都將會措手不及,此戰……必勝!」

那利看了一眼前院方向,冷冷的道:「今日我要在王宮登位,用唐人的首級作為賀禮,讓布失畢跪在身前,阿史那氏……那個蠢貨,為了我的大業,我會容忍她,用於換取沙缽羅可汗的支援。」

前院慘叫聲不絕於耳。

那利最後一個下了地道,把木板拖過來掩蓋了地道口,屋子裡漸漸靜謐……

一個軍士衝進了後院,四處尋找。

「那利不見了!」

布失畢親自進來查探,面色難看之極。

「那裡不見了!」

那個將領看著賈平安,「唐人說那利就在裡面,我們付出了代價攻打,可什麼都沒有。那利弄不好早就逃了出去,我們在這裡拼命攻打,可他卻在偷笑,趁機逃跑……」

許敬宗冷著臉,「你想質疑誰?」

將領指了一下賈平安,「武陽侯一直說那利就在這裡,而不是令人封鎖城門,嚴查那利出逃。他……他這是故意想讓那利出逃。讓龜茲陷入混戰之中。」

這個指控是有可能的。

此刻龜茲只是大唐的藩屬,隨著絲綢之路貿易的繁榮,大唐會不會想把這裡變成自己的疆土?

直接控制不是更好嗎?

在場的龜茲人目光閃爍,有人怒不可遏,有人悲憤不已……

臥槽!

氣氛起來了。

許敬宗乾咳一聲,「仔細搜尋。」

「還搜尋什麼?」將領悲憤的道:「那利的身邊少說數十人,可如今一人不見,那些幕僚也不見,他不是逃走了……難道還能憑空消失……」

「住口!」

布失畢怒吼。

這是作態。

看看,我訓斥了這個不知高下的蠢貨。

但為何不是他剛說話的時候?

而是等他把氣氛弄起來……你難道喜歡氣氛組?

賈平安沉聲道:「我自有主張!」

他在等。

若是說出來,弄不好會驚動對方,那些準備就白費了。

將領冷笑道:「此刻不該是派兵去追殺那利嗎?不問不動,這是什麼主張!」

啪!

布失畢抽了他一巴掌,罵道:「滾!」

回過頭,他微笑道:「本王先帶著人去追擊。」

這個態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