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洗手進來,兩個醫者請教。

「敢問武陽侯,這縫製傷口可有把握?」

「當然有。」

賈平安淡淡的道:「每日我這裡會派人來處置傷口,傷口不可觸碰別的東西,只要如此,七成把握能活過來。」

恩人吶!

布失畢的淚水都出來了,卻是痛的。

出去後,許敬宗說道:「你說七成,若是布失畢死了如何?」

「他死了就說有人弄了髒東西在傷口上。」

當天夜裡賈平安睡的很沉。

第二天早上醒來,他才想到傷口容易引發高熱的事兒。

「弄一碗餺飥來。」

他一邊吃餺飥,一邊聽著百騎在匯報情況。

「如今城中有大將羯獵顛坐鎮,昨日他帶著人出手,抓了數十人……」

「等等。」賈平安放下筷子,「抓了什麼人?」

百騎說道:「抓的大多是官員將領。」

這是布失畢要大清洗嗎?

賈平安沒興趣管。

吃完飯,他去了王宮。

「沒發熱?」

布失畢的臉色看著還不錯。

運氣不錯。

布失畢不敢說話,眼中全是感激之色。

兩個醫者低著頭在請教賈師傅。

賈平安隨意忽悠著,一時間竟然多了兩個崇拜者。

布失畢的心腹陪著他出去,一路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那些逆賊,等國主能說話了,定然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咦!

賈平安一怔,「羯獵顛昨日不是清洗過了嗎?」

心腹笑道:「昨日羯獵顛是義憤填膺,衝動出手,早上已經來了宮中請罪。」

賈平安點點頭。

不對!

他想到了一件事兒。

羯獵顛迎接了使團後就消失了,說是去巡查。

可大唐使團都來了,你巡查個什麼?

此刻最要緊的就是穩住都城,而不是出去浪。

而後都城內一場混亂,那利的謀逆沒有濺起一點浪花。

羯獵顛被召回,隨即出手抓人。

義憤填膺。

羯獵顛是衝動人設嗎?

賈平安止步,對心腹歉然一笑,低聲問了通譯,「被抓的是什麼人?」

通譯說道:「都是重臣。」

臥槽!

「羯獵顛此刻在何處?」

「他出了王宮後就回了自己的官廨。」

看來並無可疑之處。

可賈平安記得後續大唐征伐過一次龜茲,隨後就把龜茲納入了大唐的治下。大唐有的規矩,這裡照樣複製。

那一次謀反是怎麼回事?

賈平安在努力的想著。

但怎麼都想不起來。

走到大門口時,心腹笑道:「多謝武陽侯,等臨行前,我定然設宴送行。」

不該是重臣來送行的嗎?

賈平安猛地回身。

「那些重臣呢?」

若是被殺,那就是衝動。

若是不殺,那衝動個雞兒!

「被關押在軍中。」

心腹在笑,很是欣慰。

看過三國演義嗎?

賈平安想嘆息。

關押在軍中,特孃的這分明就是權臣的舉動。

「那個……問一下,羯獵顛的性子如何?」

「憨直。」

「對國主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就該去拜見許敬宗,交換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