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細微的東西組成了鐵,無數鐵被打造成了鐵套,給鐵套加熱時,裡面那些細微的東西在動,越動越大……最後鐵棍就能輕鬆穿過去。」

「這不是虛無縹緲的什麼做人的道理,而是對國計民生大有好處的東西。」賈平安說道:「你等想想,若是用鐵棍和鐵套來做大車的軸和套子如何?」

一個學生歡喜的道:「我想到了,若是如此,鐵套和鐵棍冷卻後就會牢牢的貼住,如此自然穩當。」

「妙啊!」

賈平安側身看著那些助教,「誰能和賈某論道?」

「別弄什麼做人的道理。」賈平安真的厭煩了這些人,「整日就琢磨這些,於國何益?做人做人,頭髮都白了還在琢磨如何做人,到了棺材裡還在琢磨著如何做人……

諸位,醒一醒,這世間不太平,你等想著如何做人,吐蕃、突厥、高麗……他們在琢磨著如何殺人!你等琢磨一輩子做人的道理,誰在保護你等?」

若是百家並行存在,這個大唐會是什麼樣?

墨家打造工業,縱橫家琢磨外交……

每一門學問都有自己的存在理由,而儒學就特孃的敢吹逼,說自己包打天下!

賈平安一字一吐的道:「就在你等孜孜不倦琢磨著如何做人時,農戶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繳納的糧食養活了你等。

那些將士拋頭顱,灑熱血在保護你等……

賈某並非反對琢磨這些,只是想告訴你等,世間諸多豺狼,若是琢磨做人的道理能讓豺狼束手也就罷了,可能讓豺狼束手的唯有刀槍。

可如何能讓刀槍更鋒利?這是雜學。如何能打勝仗,這也是雜學……如何能增收,這是雜學,如何能讓建築更加固,這同樣是雜學。」

賈平安深吸一口氣,喝罵道:「就是你等最看不起的學問在養活你等,在保護你等。你們特孃的被保護的最好,被養的最胖。

做人要有良心吧,可你等一邊吃的腦滿腸肥,坐在家中安然無恙,一邊卻在鄙夷著這些保護你等的學問和人,你們特孃的是豕嗎?豕每日看到主人家拎著木桶來了都知曉叫喚,若是叫罵一個試試?可你等就敢叫罵!」

「這是什麼?」賈平安罵道「這是無恥!」

他走下講臺,緩緩出去。

包東剛想動,一群學生沖了過來,擋在賈平安的身前。

「讓路!」韓瑋冷冷的道。

「你……」肖立臉頰顫抖。

「請讓路!」

學生們自發的為賈平安開道。

……

「陛下。」

王忠良進來,「國子監祭酒肖博求見。」

「何事?」

李治抬頭。

邊上的宮女上前,遞上了手巾。

在冰水裡浸泡過的手巾捂在額頭上,頓時一陣輕鬆。

王忠良去打聽了一番。

「陛下,賈平安大鬧國子監,一番話激怒了諸多助教,如今國子監群情激昂……」

「他有這般大的本事?」

李治倒也好奇,「他說了什麼?」

這個皇帝不喜歡儒學,但終歸儒學是這個大唐的根基。

「……他還說農戶耕種養活了那些人,將士們浴血奮戰保護了那些人,可……」

「可什麼?」李治真心不喜歡儒學,但卻也知道儒學對帝王的輔助作用。

「嗯!」

李治只是輕哼,王忠良卻身體一震,「他說雜學能增收,能讓將士們打勝仗……如此儒學就不該吃著雜學弄的糧食,被雜學保護著……卻叫罵雜學。他還說……」

「他還把那些人比作是了豕,不,說連豕都不如,豕在主人餵食時還知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