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個內侍,卻是前朝有事。

李治遺憾的道:「朕意猶未盡,看來五郎也是如此,且等朕回頭再說。」

「是!」

李弘本想說自己壓根就不想聽什麼天有多高這等話,但他記得一句話:記得要苟。

舅舅說自己的路就是苟,還有一句莫名其妙的猥瑣發育。他不懂這話的意思,只知道自己裝孫子就對了。

「阿孃,我去讀書了。」

他笑的很是無邪。

「去吧。」

在武媚欣慰的目光中,太子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都出去。」

他把人都趕了出去,從床榻下面費力的拖出一個小箱子,又用自己的鑰匙開啟。

掀開蓋子,裡面是幾本書。

第一本就叫做物理。

可是孤看不懂啊!

但看不懂就說明是好書。

這個孩子就蹲在床榻前,忘我的看著……

……

賈平安走在長安城中,身後是包東和雷洪,再外面些便是徐小魚和段出糧。

「並非是我不信任他們,而是他們擋不住。」

賈平安非常清楚,一旦有人真想刺殺自己,那必然就是雷霆萬鈞。包東和雷洪都被他精心調教過,怎麼抵擋此刻的攻擊,怎麼當人肉盾牌瞭然於心。

賈師傅怕死。

所以要給自己尋摸兩個人肉盾牌。

「下雨了!」

晴天下雨!

這是個很有趣的事兒。

「冤枉啊!」

宣陽坊的門外,一個男子跪在那裡嚎叫。

他渾身髒兮兮的,披頭散髮,抬頭就嚎。

「我開酒樓借貸一萬錢,才將開張就被查封,無人願意收酒樓,一千錢也沒人收啊!老天爺,你眼瞎了嗎?我就是想做生意,為何要被如此磋磨,為何……」

這個男子賈平安恍惚有些印象,「可是前陣子被抓的那個?」

包東點頭,幸災樂禍的道:「此人叫做魏涼,當初行賄雍州刺史府的官員,那官員信誓旦旦的說只管開,他會給人打招呼……」

賈平安看著魏涼,見他只是嚎叫。

「事發後可是無人搭理?」

「咦!武陽侯竟然知曉?」

包東詫異的道:「可不是,當初事發,來的是萬年縣的小吏,魏涼眼巴巴的說自家認識雍州刺史府的官員誰誰誰,可對方壓根就不理,直接封店拿人。這一進去就到了如今,看看他邋遢的模樣,弄不好就是今日才出獄。」

雷洪也頗為唏噓的道,「可憐這一下算是破家了。」

「這不可憐!」

賈平安是反感商業禁令,但更反感這些不斷在邊緣來回橫跳的人,時機不到,別說是橫跳,就算是縱跳也沒用。

魏涼的嚎叫持續了許久,可最後也只能無可奈何的離去。

「魏涼!」

魏涼回身,見是一個年輕人,竟然帶著四名隨從。

他嚎叫是絕望之下的發洩,卻並非發瘋。

「見過郎君!」

賈平安淡淡的道:「可還想開酒樓?」

魏涼點頭,然後冷笑道,「客人難道還敢吃魏某做的飯菜?上次萬年縣拿人,當時的食客被拿了九人,好一個九人,哈哈哈哈!」

賈平安推開了酒樓的門,徑直走了進去。

「案几上全是灰,擦擦,地上也是,趕緊弄乾淨!」

不知怎地,魏涼竟然照做了。

一番灑掃下來,窗明几亮,魏涼只覺得四肢百骸處處舒坦。

他把頭髮挽起來,竟然相貌堂堂。

「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