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的周圍出現了幾顆異星,大荒這幾日恐怕會有動盪發生!”

“此外,”秋長老頓了頓,思慮了良久,這才緩緩開口,“星空中,上神的命星已漸漸微弱。”

我微微一笑,衷心的讚賞道:“秋長老眼神真好!”

“子巫族萬年神脈,上神去後,老身恐慌子巫的一切毀在我們手中!”

失去了神脈庇佑,這偌大的山境便是大荒中最最普通的黃土一抔,我用生命去庇護的子民,那在我生命逝去的時候,他們又該用什麼做信仰呢?

“上神三思!”秋長老忽然跪在了地上。

三思?我如何思?我將手臂上的衣袖撩起,露出那早已發黑,盛開的正豔的嗜血之花露出來,“秋長老,已經晚了。”

緊繃的一根弦忽然一下失去了負荷砰然斷裂,我皺起了眉,卻聽見窗外一陣悅耳的鈴鐺聲響起。

緊閉著的木窗忽然被開啟,慢慢悠悠的飄來一陣馥郁的桃花香,眼前一晃一個白色的影子飄蕩在半空中,再回頭,面前的長老早已躺在地上,酣然沉睡。

一塊玲瓏剔透的白玉輾轉了刺眼的光芒慢慢從來人的掌心中開啟,“我從殷遇手中拿到的玉魂,止慕哥哥說,是時候,你該好好看看大荒的一切了。”

阿以的身影就在正前方,我看著她伸著手,偏著頭,一如既往的慢慢綻開她的笑顏,只是那笑容中夾雜著一抹我看不透的情緒,輕輕的對我說。

我掃了一眼她的掌心,卻不接過,聲線有些冰冷,“我本是將死之人,這麼大費周章的送來西海之寶不覺得有些暴殄天物?”

“雪姬姐姐,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也許,止慕哥哥是想讓你死的明白一點。”

阿以說完,便將掌心中的玉魂放置在了我面前的案几上,那白色的跳動的光芒彷彿有生命般,她鬆了手,轉身便向窗外走去。

臨走前,她忽然轉過身子,“其實,止慕所做的一切並沒有真正妨礙到你什麼,若說恨,你不應該這麼對待他!”

“阿以,黑煞當年因為你被剝奪仙籍,世世為人,如今心念十三,二人明明相戀卻不能廝守在一起,按道理說,你也並沒真正妨礙到黑煞什麼,可他二人的悲劇皆是因你而起,你又該受到如何對待呢?”我反問道。

阿以一時語塞,卻又極快的接住話茬,“那麼離未,你就這麼信任他?”

剛想回答“是”,喉嚨卻被堵住了一番,藍傾的身影沒有預料的跑到了腦海中,阻止了我所有的動作。

阿以卻是冷笑了一聲,如輕煙般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案几的燭光幽幽,白燭的燭油滴落在桃木製成的光滑的桌面上,乍一眼,竟像一朵盛開的雪蓮花,獨坐了良久,我慢慢伸出了手,附上了那還在流光溢彩的玉魂,掌心緊握,室內的華光一下子隱匿開去,只留下了一盞微弱的燭光苟延殘喘。

推開門,迎著清晨最美好的一束陽光,我微微睜開了眼,熟悉的亭臺樓宇,熟悉的山尖白雲,熟悉的那綿延十里,渲染了天空一片緋紅的桃林,清晰的輪廓一點一點的出現在眼前。

眼睛,一下子看見了,又重新看見了我記憶中可愛而迷人的大荒。

習慣了模糊,陡然面前的一切一下子清晰起來,眼睛竟然有些不適應,生生的澀疼,溢位了滿眶的溼潤。

手臂上的妖嬈的印記如藤蔓般忽然一陣瘋狂地生長,早已漫向肩胛骨,卻堪堪距心臟四寸的地方停止了蔓延。

今日的子巫山特別的安靜,麒麟獸似乎也在山穴中淺眠。

我徑直走向子巫山的地牢,沿路的小徑毫無人跡,就連聒噪的草木精怪也似乎沉睡了過去,溼潤而佈滿苔蘚的石臺階,我一步步的踩下,前方有些昏暗的石牢裡還傳來了幾聲暗啞的嘶喊,“巫雪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