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大雨,和白澤的描述一樣,那根本不是我們尋常熟知的雨,殷紅的雨滴猶如被灑落的鮮血鋪天蓋地的濺落在血海之中,我忽然想到血雨腥風這四個字,恐怕再沒有比眼前這觸目驚心的景象更能恰如其分解釋這四個字。

在呼嘯猛烈的腥風吹拂下那些猶如斷裂的珠簾般灑落的血雨,像是暴雨梨花的箭矢連綿不絕的飄落在三巫的身上,我們震驚的看見他們的血肉之軀在這些血雨的侵蝕下漸漸開始腐爛,白澤告訴過我們,冥界和三界之中的陰曹地府不同,五界之中死亡的眾生在進入冥界之前依舊還是血肉之軀,只有經過血海的洗禮才能成為有資格進入冥界的亡魂。

我們親眼目睹三巫身上的皮肉在血雨中破爛,每一滴血雨飄落在他們身上皮肉頓時裂開,鮮血從身體中流淌出來順著冥界融入血海之中,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生靈才能匯聚如此浩瀚無邊的血海,僅僅是片刻的時間,之前三巫還完好無損的軀體已經在血雨中慢慢只剩下一具骸骨,皮肉被腐蝕的蕩然無存身上的鮮血一滴不剩。

當三巫的骨骸最後也無法抵禦血雨的侵蝕,支離破碎的散落在血海之中時,站在冥界身上的三巫已經是沒有生命和血肉的亡魂,最終在我們視線中變成模糊的黑點消失在浩瀚的血海邊際。

白澤鉅細無遺的為我們描述過血海的驚心動魄,可親眼目睹這一切才明白這血海的兇險,等到三條冥蛟消失在我們視線中,之前波浪翻滾的血海又一次恢復了安靜,波瀾不驚的海面完全被森森白骨所覆蓋,一眼望去只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涼。

到現在為止我們也沒有想到如何穿越血海,按照白澤的叮囑除了上古神皇之外只有亡魂才能透過這片死亡的海域到底冥界的彼岸。

可問題是我和小小如今都算不上是真正的冥皇,至於其他人相信根本無法抵禦血海之中血雨腥風的侵蝕,我們站在岸邊小心翼翼不敢在靠前生怕沾染到絲毫血海的點滴,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體會什麼叫望洋興嘆,我們要去的冥界就在這血海的彼岸,可如今我們卻不知所措的被阻隔在此。

白澤說過一旦進入冥界除非有冥皇的允許任何人都無法離開,若是想不出穿越這片海域的辦法,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永遠被困在這充滿陰霾和死亡氣息的血海邊。

聞卓轉頭看看四周,冥界和我想象中還是很不一樣,我原本以為這是一個寸草不生荒蕪的世界,可事實上冥界和我之前見識過的妖界並沒有什麼兩樣,山河草木皆有唯一不同的是在冥界我們永遠看不見妖界那如今令人嚮往的陽光,照亮整個冥界的只有遙遠天際上的月輝。

顧小小說在冥界這清冷的月亮是唯一的光線,終年不落掛在天際的冷月散發著冰冷的寒涼。

“我們不可能隻身穿越血海,怎麼也得弄一個能承載我們得東西。”聞卓一邊說一邊從旁邊拾起一塊石子扔在血海之中,頃刻間石頭沾染到血海的那刻馬上被腐蝕的蕩然無存。

“沒有用的,血海能吞噬和腐蝕一切,這是用來阻隔冥界不讓亡魂擅自離開的結界,莫要說是石頭。”顧小小拾起一根枯枝扔在血海之中,枯枝居然沒有漂浮在血海上,而是瞬間沉沒下去並同時被腐蝕的乾乾淨淨。“血海之上任何東西都不可能漂浮,即便是沒有生命和形體的亡魂在這血海也會沉沒。”

“任何東西都會在血海沉沒……”我在嘴裡重複顧小小的話,良久轉頭指著血海疑惑的問。“那為什麼這些白骨卻能漂浮在上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血海又被稱之為屍骨之海,想必就是因為只有骨骸能存留在血海之上的原因。”顧小小搖頭回答。

“我記得白澤告訴過我,冥界七寶之一的血骨甲便是我用盤古的骨骸在這血海之中鍛造而成。”我皺著眉頭仔細思索了半天抬頭認真的說。“既然骨骸能漂浮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