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拎起被追殺的元寶大人落荒而逃,一邊逃一邊問元寶大人:“你做了什麼好事,獸醫竟然要宰你?”

元寶大人指手畫腳的答:“吱吱!”

孟扶搖默然,開始考慮要不要和它主子學元寶語,一雙手卻突然伸了過來,抓了她胳臂往房中一拖,道:“孟扶搖,你什麼時候可以完完整整出去,再完完整整回來?”

孟扶搖愕然低頭看自己,再愕然抬頭,道:“哪少了?哪少了?”

忍不住被她氣得一笑,長孫無極嘆息一聲,按她在凳子上坐了,又去取櫃子抽屜裡的藥箱,低頭細細在裡面翻找合適的金瘡藥,從孟扶搖的角度看過去,可以看見他長長睫毛垂下,在眼下覆出一片弧度柔和的暗影,那眼神柔和而平靜,帶著淡淡的憐惜,怎麼看都不似政壇上出名的翻雲覆雨手腕高超的長孫太子,倒似某位淳和安靜的鄰家少年。

那樣的鄰家少年——對誰的影子心有所屬,便揣了一懷的春色如歌,踏青時邂逅桃花如血的春光,於芳草如絲間有所觸動般微微的笑。

孟扶搖心中動了動,為這一霎光影裡的長孫無極,然而立即便覺得心底一痛,與此同時臂上一涼,她輕輕吸一口氣,長孫無極立即抬眼看她:“痛?”

痛,痛的卻不是你手指按著的地方,而是那處血脈連線著的最終端的根源,是我的心。

孟扶搖垂下眼,臉上卻在笑,齜牙咧嘴的笑:“見鬼,你是幫我療傷還是趁機洩恨?瞧這手勢重的!”

“這外敷的明肌膏,按摩了藥力才能更好滲入肌理,將來不留疤痕。”長孫無極不理她,執了她手臂輕輕的揉,孟扶搖只覺得他指尖似個小火爐,揉到哪哪就起了火,燒得她渾身不自在,忍不住便要掙脫,“行了行了,別揉了,你家將軍我別的什麼都沒有,就是疤痕多,以後說不準還會更多,你治不過來的。”

“是嗎?”長孫無極突然抬眼一笑,孟扶搖盯著他那個笑容,直覺不對勁,霍地一下跳起來,可惜已經晚了一步,她手臂還在人家手中呢,長孫無極執臂的手一翻,直直滑上了她的脈門,手指一扣她立即渾身痠軟,隨即眼前天地一倒,長孫無極已經把她翻到了床上。

孟扶搖那個大驚,直著喉嚨尖叫:“元寶,元寶,快來,再不來捍衛你家主子你這輩子就沒希望奪取他的貞操了——”

元寶大人奔討來,長孫無極轉頭對它一笑,立即把它笑到了牆角去畫圈圈。

“元寶,你呆在某人身邊越久,越發智慧江河日下,大腦暗淡無光。”

元寶大人羞愧的垂下頭……修煉需千年,墮落卻只在一念之間,一失足成千古恨,鼠生不堪回首啊啊啊……

成功的一句話滅了愛寵,長孫無極俯身看瞪大眼張著白森森牙齒隨時準備在他接近時咬上一口的孟扶搖,笑了笑,道:“聽說閣下英明神武,勇冠千軍。”

孟扶搖“啊”一聲。

“聽說閣下闖長斡密林,盜大鯨古墓,鬧天煞皇宮,鬥雲魂月魄,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斷一顆門齒,添滿身傷疤,英風豪俠,令人神往,在下自聽聞始,便著實仰慕,思之寐之,輾轉求之,求之不得,夢魂難安。”

孟扶搖張大嘴,口水差點滴了出來,他他他他他在說啥?他他他他好像在生氣?他他他他好好地幹嘛生氣?他他他他早不生氣為啥到現在突然生氣?

長孫無極繼續對她笑,笑得那個尊貴優雅和藹可親:“今日難得有機會,將軍願意給在下觀摩諸般記載將軍英勇偉績之傷疤,在下不勝感激……”

他他他他啥意思?孟扶搖腦子呆滯的轉了三i圈才反應過來,“啊!你要脫我衣服!”

“錯。”長孫無極繼續爾雅的笑,糾正她,“是我要親眼觀摩將軍的傷疤。”

“那有什麼區別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