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又再次動了,邵儀和博爾晉師徒二人一左一右護送著皇太極、朱常鴻、鄭翠翎三人乘坐的馬車。到了科爾沁部的駐地,索諾木早已命人收好了蒙古包,收拾好行李,準備好馬匹。看見皇太極的馬車來了,便和金智釗向著皇太極的馬車行禮。皇太極下車回禮,索諾木問道:“我三姐和六妹去向七妹道別,不知道何時能回呢?”皇太極道:“她姐妹二人和布木布泰姐妹情深,就由得她們吧。你三姐武功高強,也不勞費心了。再不濟,到時候我使人護送她們姐妹回科爾沁便可。”

說完,皇太極便催促車隊前行。索諾木看見皇太極如此說,加之和金國結盟本就是因為自己部落被女真人打怕了,迫於無奈才獻上自己的小妹,讓她委身嫁與大自己二十幾歲的姑父,也不敢多說,只好也跟著車隊前行。皇太極和索諾木是用蒙古話說話的,故此鄭翠翎能聽懂 。鄭翠翎便問皇太極道:“四貝勒不怕河皓玉和海蘭珠跟布木布泰聊完了追回來?”

皇太極道:“她姐妹三人的確情深義重,依依難捨。況且即使她姐妹二人真的趕回車隊,你師兄妹兩位不露面,其他人也斷斷不敢揭大膽無禮到開我馬車的布幔。我找個藉口到了僻靜處便放下二位就好。故此朱兄弟和鄭姑娘就請放心吧。”朱鄭師兄妹二人聽得此言,也就安心前行。出了瀋陽城後,車隊便往科爾沁部方向進發。當時的金國京師瀋陽便是今日的瀋陽,科爾沁部便是今天內蒙古通遼市科爾沁區。故此車隊便向北方進發,到了蒲河邊上的平虜堡將會憩息一下。

此時,皇太極問朱常鴻道:“朱兄弟,我有一惑在心中纏縈已久,今日想向朱兄弟討教討教。”朱常鴻道:“四貝勒乃小弟恩人,且比小弟年長。‘請教’二字,是不敢當。請四貝勒言明何事,小弟和四貝勒好好探究。”皇太極道:“南朝大明,宦官當道,官員貪汙成風。別的不說,就說是遼東前線的軍官,剋扣軍餉之事時有發生,為什麼還有那麼多的人為這樣的朝廷不惜一死呢?大明軍民對付起我們八旗軍可是同仇敵愾的?”

皇太極話音剛落,鄭翠翎也看著朱常鴻,朱常鴻低頭想了一會兒,出了神。皇太極也不敢打擾他思考。過了一會兒,朱常鴻緩過神來,對皇太極說:“中原百姓愛著那個有幾千年歷史的國家,他們看不起女真金邦。和中原比起來,金邦只是未經教化的野蠻人。再者,八旗軍燒殺搶掠甚於匪徒,怎不激起廣大大明軍民的奮勇抵抗呢?百姓需要一個愛他們的朝廷啊。”皇太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鄭翠翎說:“其實漢、女真本為兄弟,本不應互相排斥,互相仇殺。”

朱常鴻點了點頭對皇太極道:“女真人祖先原為唐朝黑水靺鞨,後來元朝時一部分女真人又被融合為漢人,再者現時令尊是建州的大汗,當年也是大明的建州衛指揮使?”皇太極望著遠方微笑著說:“我很有信心,將來漢、女真總會親如一家。”朱常鴻聽了很開心:“唔嗯,一定會!漢時匈奴,唐時突厥曾都與漢人為敵,現在不是都成了一家人了嗎?太平盛世過日子對兩族百姓都是好事。”三人正說著,天色越來越昏暗了。

突然風雪交加,走在前面的索諾木突然覺得冷了,便命令金智釗到車隊後面取狐裘。也是註定要惹出事來的,金智釗到車隊後頭取狐裘經過皇太極所乘坐的車時,突然狂風大作,捲起了皇太極的車的布幔。金智釗一眼瞥見,皇太極車裡乘坐著一女子,不是海蘭珠是誰?金智釗失聲叫道:“海蘭珠,你不是還在陪大玉兒麼,怎麼此時在四貝勒的車上?”鄭翠翎聽得金智釗這聲呼叫,頓時也慌了。皇太極低聲道:“別慌,二位別說話,讓邵老先生在外面支應著。”

果然,此時聽得車外邵儀道:“金妖狐你別亂說,海蘭珠此時還在皇宮中陪伴新福晉呢,豈會在四貝勒的車上?”金智釗道:“我怎麼會亂說,方才我明明看見了。”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