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窗臺上的花盆輕輕撬開一撮土,將那瓶子裡的所有粉倒進去,蓋嚴實了,澆上水。然後打水洗臉等著守衛送飯進來了,一會還要抓著守衛大哥問問先生怎麼樣了才行……

只是正這麼想著,突然就見柳姐姐衝進來了,抱著他就直接竄出去了。

感受著清風拂面的詭異速度,綠奴還未及明白怎麼回事,就被帶到了遠處另一所房間門口,姑娘嬌柔的雙手仍舊穩妥妥的夾著綠奴的腋下,彩虹顏色裹住的纖細小腿一踢,「咣」一聲就把門踹開了。

「先生!」

綠奴心下一驚,蘇提燈此刻正奮力伸胳膊伸腿的阻止薛黎陷靠近,薛黎陷就盡心盡力的想要抓住他的四肢逼迫他不讓他亂動。

剛才無非是給蘇提燈換了個房間,他就收到訊息說乾瑞瘋了,伯尚跟乾瑞在屋裡都打翻天了,他剛想去看看是瘋到怎麼個程度,柳妙妙那個禍害精不好好看著又跑哪兒去了,走出房間沒幾步就見著一道詭異的影子衝著蘇提燈的那個房間去了,何伯一大清早就習慣在院裡打掃,怎麼會忽略這樣一個人?

但那道影子也就是在蘇提燈房門前停留了一下,就直接跳房頂跑出正淵盟的屋舍了,而且剛才那人給薛黎陷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風塵僕僕趕路的人迷了路,在這裡繞了幾圈,然後找到了路走開了。

別看那人背後背了一個拿黑布包裹起來的長東西,有點類似於兇器,但確實就是這種感覺——沒有感受到殺氣。

可是他剛想走,就聞到一絲血腥味從房間裡傳出。

推門而入就是蘇提燈扒著床板吐血,他只不過走上前去想問問怎樣了,剛才不是還睡的正熟麼,人都是他扛過來的,怎麼這會突然醒了就開始吐血。

沒等走近就瞧著他突然一手成爪狀往自己脖子上抓去,不知為甚麼,這個動作他竟然有些眼熟,起先以為是甚麼獨家治療的秘法,可看著他神色平靜卻連血帶肉的抓下一層皮來,他就平靜不了了,便上去制止,可蘇提燈卻像是不認識他了一樣,拼了命的阻止他的制止。

雖說點個穴,實在不行一掌打昏都是可以的,可薛黎陷不敢,蘇提燈本身的經脈就太脆弱,體質又差,輕微一個差池都指不定可以去跟閻羅推牌九了,因此他只好先控制住他不讓他亂動,正當這裡亂成一鍋粥的時候,柳妙妙趕回來了,幾乎不用說,第一反應就是把綠奴揪過來瞅瞅!

可是綠奴也是第一次見著先生這個樣子。

實際上這不是蘇提燈第一次病發,以前他都有法子將自己制住了不發出聲響來,因此綠奴也不知道罷了。

可經歷了先後被修羅門追殺,又跟著被帶到正淵盟軟禁,綠奴那很想很想好好保護先生的心裡突然讓他長大了一些。

他的第一想法是——先生那次讓自己捆起他,堵住他的嘴,是不是就是會發生這種事情?

薛黎陷一看綠奴那一臉木訥加猶豫的神情就知道指望他是沒用了,正當大家都束手無策的時候,蘇提燈突然又噴出一口血來,昏迷過去了。

原本還互相拼命拉扯的手腳都停止了動作,薛黎陷輕輕鬆手,蘇提燈的手從他手裡滑落,又輕輕搭在了床邊,排除臉上凌亂的髮絲和血跡,他就像是一個精緻又脆弱的瓷娃娃一樣,讓人多使上一分氣力都怕把他碰碎了。

薛黎陷覺得自己曾經練‘摸魚兒’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累過。

摸魚兒其實也是一種內功心法,到河裡選定一條魚,標記好它,兩腳碰上去,又不能踩著,就恰巧浮在上面似的,魚兒遊你也得跟著飄。那魚兒是能老老實實的麼?不用說切近了,就是水波稍微有點變化就嗖一下沒影了,他摔下來一次,一天就不許吃飯,那時候正是男孩子最長身體的時候,一頓飯三大碗白米都不夠吃的,再別說還要其他的菜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