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了,排場可大的很,現在府裡府外風言風語傳的滿天飛,奶奶您快想想辦法吧!”初月氣順了,話像倒豆子般蹦了出來。

沈氏一口氣沒提上來,兩眼一翻,暈了……

21、宴家婚事 。。。

沈氏這一暈從日上三竿昏到了華燈初上才醒,恢復神智的沈氏看見兩個女兒俱跪在床邊,淚水盈眶,三奶奶有氣無力的擠出句話:“你們大哥呢?”

五姑娘宜璐期待地看著她三姐:三姐你平時的話最多,不要大意的上吧。

三姑娘宜璉瞄了瞄妹妹,心道:孔融讓梨,大哥的狀還是你來告吧。

姐妹倆眼神廝殺了一陣,宜璉的臉皮到底不比宜璐的厚,最終敗下陣來,硬著頭皮向沈氏解釋:“大哥哥,他,他在房裡呢。”

“聞諫還在讀書啊,那不要去吵他了,這孩子不容易,太刻苦了。”沈氏自圓其說,在當媽的心裡孩子總是自己家的好,凡事都願意往好了想。哪怕殺了人放了火,親孃頭一個怨的必是受害人本身行為不當惹怒了自家孩兒,沈氏就是典型中的典型。

孟聞諫的確是在房裡,可惜並不如沈氏所想在挑燈夜戰,而是喝醉了酒斜躺在榻上睡得人事不知。不過宜璉也不算撒謊,要是讓沈氏知道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兒子借酒消愁,怕是能立時爬起來衝到宴家去大吵大鬧,那他們三房可真是沒臉在山東繼續混下去了。於是乎,宜璉和宜璐齊齊閉起嘴巴,讓沈氏美好的幻象繼續下去。

可惜當三奶奶腦子裡的電路轉移到兒子身上時,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兒子飛了的未來媳婦兒宴家姑娘,回憶起這些日子來餘氏如何巧舌如簧、描繪了個光明前景給自己,誰知槍頭一轉又攀了高枝,讓自己和兒子在這偌大的山東成了個不折不扣的笑柄!沈氏怒火中燒,從喉嚨裡爆出一句:“餘佩娘你這個下作的小娼婦,不要臉的賤胚子,但凡我還有口氣就定要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

沈氏中氣十足的吼聲迴盪在整個屋子,甚至站在十米開外的長廊上都聽得一清二楚。宜璉和宜璐不由臊紅了臉,沈氏的話不論從音量還是內容上,聽起來簡直和街頭巷尾的潑婦沒兩般了。不過能發出這般渾厚的嗓音,沈氏的身體想是沒什麼大礙了。

無論三奶奶如何不甘心不情願,宴家和曹家的姻親關係是鐵板上釘丁了,兩家互換信物議定婚期的速度簡直堪比坐了宇宙飛船,一般姑娘兩年都不夠的備嫁時間,這兩家生生用了兩個月就一切就緒、只等新娘了,看的大家目瞪口呆。

沈氏好幾次想衝出孟宅跑去宴家理論,都被謝氏攔了下來。二奶奶心裡跟明鏡似的,宴小姐和大少爺的事兒不過是兩家太太口頭上的婚約,根本不曾去正經官媒報備、也沒有任何書面協定,甚至連三弟都矇在鼓裡,沈氏若是上門討說法必是鎩羽而歸。而她若真撒潑鬧了起來,宴家絕對有能力將黑的掰成白的,稱孟家也瞧上了宴家閨女,自抬身價造成一家女兩家求的局面。又或許,這晏太太從始至終打的就是這個算盤,孟家算是白白做了人家的一回踏腳板。如今宴凝波又是宜珈的救命恩人,無論與公與私孟家都不能礙了人家的姻緣,謝氏心底嘆了口氣,看來這個惡人只能由她來做,人情債難還,這救命之恩就更是還不清的債。

二奶奶走到沈氏院子的時候,沈氏正叉著腰用手指著一個小丫鬟罵的起勁,謝氏一瞬間有種自己看到的其實是管事婆子的錯覺——活了這麼多年她從沒見過哪家大家閨秀還有如此,恩,“世俗”的動作,謝氏發愣也只是一秒的事,這不,二奶奶又恢復了端莊溫和的姿態,款款向沈氏走去:“弟妹可空著?”

“哼。”沈氏乾脆拿鼻子說話,一點兒不搭理嫂子。你把我軟禁在這一畝四分地裡,你問我有沒有空?搞笑啊。

謝氏也不和她計較,自顧自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