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著白色學服,少年頭戴雪緞布巾,少女則是一根白玉簪子,俱是一表人才、溫文爾雅。

虞憲文互相介紹了一番,僅對宜珈說了句“當繼續努力才是”,便放幾個孩子玩耍去了,接著和歐陽夫子嘮嗑鬥嘴。

三人出了書房,楊蓉蓉立馬恢復本性,熱情地抓著宜珈的手問道,“和他們在一起悶壞你了吧,喏,我是楊蓉蓉,他是元家哥哥,你可以叫我蓉蓉。”

宜珈在古代活了這麼些年,頭一回遇上這麼個活潑的姑娘,心裡帶了幾分好感,臉上也就跟著顯了出來,笑著回答,“我叫孟宜珈,剛才虞夫子和我介紹過他的兩個得意弟子了。”其實在來你家之前,謝氏就把虞夫子裡裡外外摸了個透,別說你姓甚名誰,就是你家老爹官居幾品、家裡幾個小妾我娘都調查清楚了,宜珈默默地省去了這段歷史。

蓉蓉撇撇嘴,“哎呀,什麼得意不得意的,那都是別人拿來奉承的假話,我是從來不信的,要真說高徒,我看也就元哥哥了,反正我就是個插科打諢的。”蓉蓉吐吐小舌,眼睛裡亮閃閃的,握著宜珈的小手埋怨,“好了,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第一次來虞家吧,走,我帶你逛逛。”

面對這麼直白的話,宜珈也不知作何回答,只得應了蓉蓉,跟在她後面亂逛。

“元哥哥,你跟我們一起麼?”蓉蓉滿懷期待,視線膠著在元微之身上。

午後的陽光並不太濃烈,灑在少年身上,像是鍍上了層金色,白色的學服穿在元微之身上一點兒都不單調乏味,反倒顯出幾分出塵的瀟灑氣質,好看的眉眼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添了幾分暖意,像是細細的羽毛輕輕劃過心頭的感覺,溫馨而美好。

聽到蓉蓉的問話,元微之笑容不改,音色恬靜,“我還有副畫沒完成,你們先去吧。”明亮的雙眼裡透著包容,溫柔而又體貼。

蓉蓉撅了撅嘴,“不是畫畫就是寫字,元哥哥你也不膩歪。”

元微之好笑地搖搖頭,轉身往畫室走去,背影頎長秀挺。

蓉蓉嘆口氣,又高高興興的拉著宜珈逛花園去了,宜珈看著兄妹二人的互動,心裡又揣測上了,師兄和師妹可是最易發生姦情的物件啊!君不看令狐沖和小師妹?郭芙和大小武?

視線回到孟府。

三房的熱鬧沒瞞過老太爺兩口子,老太爺叫兒子氣了個眼冒金星,抖著手指讓老太太把傅姨娘看起來,要走等把事兒擺平了再走。老太太也氣,她不是容不得庶子有出息,可這庶子倒打一耙,把整家人的性命榮辱綁在他一人身上,還就為了那麼個上不得檯面的妾室,老太太現在活剮了傅姨娘的心都有了。可老太爺下了死令,老太太也不敢造次,派了兩個粗使婆子一把鎖把傅姨娘關屋裡,賞口飯吃別餓死就行了。

沈氏見上房來了人,還當是老太爺又想起三爺這個逆子,想要再教訓一番,急得汗珠都要滾下來了,哪知婆子拐了個彎,進了傅姨娘的屋子,三下兩下遣走了丫鬟婢女,一把銅鎖把門窗關了個嚴實。沈氏看的張口結舌,隨即心裡一陣痛快,莫不是婆婆給自己撐腰來了?

傅姨娘端坐在房裡,拿起繡了一半的百子千孫褂子,一針一線慢慢接著繡,繡完了八姑娘就能穿上身了。想著小孩子蓮藕般的胳膊,粉嫩的小臉蛋,依依呀呀喊自己孃的情景,傅姨娘情不自禁翹起了嘴角,一不留神叫繡花針紮了手指,鮮紅的血珠沾上了白色的繡布,傅姨娘皺皺眉,用帕子抹去血滴,放下褂子,轉身往櫃子走去。

往衣櫃裡好一陣翻騰,傅姨娘從衣裳夾層裡摸出一小塊白絹,絹子有些年頭,布匹微黃,上面用細密的陣腳繡了一排排蠅頭小字,傅姨娘用指腹一遍又一遍輕輕摩挲著布料,上頭的內容她早已背的滾瓜爛熟,這匹布是當初八姑娘滿月禮上聶太太偷偷轉交給她的,記錄著包括她姨夫在內的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