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牆之隔,江舟的生日party也正熱鬧。

江舟之前並不知道孟梵川會來,畢竟這人出了名的不愛交際,也不給面子,所以眼下孟梵川推門進來,包廂裡的人都愣了愣,江舟第一個回神迎上來,“你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不然怎麼都不會出現孟梵川還沒到,場子已經開始的情況。

但孟梵川無所謂,隨意找了位置坐下,和江舟碰了一杯,“玩你的,不用管我。”

他過來是打發時間,喝幾杯就會走。

只是孟梵川想清淨,卻由不得他清淨。他平時就少有出來玩,眼下難得出現一次,包廂裡其他二代都想著法兒地往他身邊湊。

畢竟剛過去的這一年,他們都聽說了孟梵川那支車隊狂攬3億美元的事,還不包括車隊車手日常的其他營銷收入。

孟梵川在北城是個極其另類的存在,同年齡的富二代們要麼在規規矩矩地繼承家業,要麼紙醉金迷泡在女人堆裡天天和明星網紅傳緋聞,只有他——

對家業沒興趣,對女人也沒興趣,出了名的膽大妄為,我行我素,玩的賽道讓這幫二代們望塵莫及。

在他們眼裡,孟梵川掙錢太輕鬆了,每年出國幾趟,投點錢,整幾輛賽車籤幾個車手,之後就等著成億成億的進賬。

ution在2月的巴林大獎賽上又拿到總積分第三的好成績,這幫人眼紅極了,旁敲側擊地過來跟他打探f1的運轉模式。

只是孟梵川今晚的確興致缺缺,懶得應酬,勉強給江舟面子喝了一圈,腦子裡卻在無端反覆隔壁那個男人給女孩遞酒的畫面。

一片鼎沸聲裡,孟梵川忽然問江舟:“隔壁誰組的局?

江舟被問住,“沒注意,怎麼?有熟人?”

孟梵川搖頭。

一個才見了一面的人,算什麼熟人。

孟梵川抿了口酒不再問,手機這時震動有人找。包廂太吵,他起身走出去,倚在牆上按下接聽,還是工作上的事,他低頭聽得漫不經心,偶爾應一聲,直到眼前忽然晃過一道身影——

跌跌撞撞,有些踉蹌。

是熟悉的那件白裙子。

孟梵川微愣,身體站直,循著她的方向看出去,電

話裡的聲音漸遠,對方還在說著什麼,但這一刻孟梵川無暇去聽。

只是須臾,他便跟了過去。

會所每個包廂都自帶衛生間,這個女孩選擇到外面的公衛來,顯然想躲避什麼。

——喝酒。

她不想喝酒了。

她趴在洗手池上吐得厲害,纖細身影脆弱不堪,頭髮也被水打溼,凌亂得粘在裙子上,整個人都有些狼狽。

孟梵川站在身後看了會,也不知突然從哪冒出來的慈悲心,緩緩走到她面前,把兜裡的紙巾遞過去。

女孩彷彿愣了下,抬起頭。

這一刻的對視近在咫尺。

更近,更清楚。

也更攝人心魄。

女孩眼尾紅紅的,眼裡被酒精氤氳出幾分水汽,看過來的眼神多了朦朧的柔軟,還有幾分茫然無措。

完全不清醒的眼神,卻像一支直中靶心的箭落到孟梵川胸口。

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動了下。

開口的聲音卻平靜極了,“女孩子少喝點酒。”

女孩又垂下了頭,用他送過去的紙巾擦了擦,似乎說了一聲謝謝,孟梵川聽不清。

有侍應生這時路過,被孟梵川突兀地叫住。

他今晚似乎有些鬼使神差——

從在門口見到面前這個女孩開始,一些行為都解釋不清。

“帶她去樓上我的房間休息。”孟梵川沒有任何遲疑地、平靜地吩咐了侍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