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然一臉厭惡,把頭一扭,避開地痞。

地痞又看了她兩眼,“嘿嘿”一笑,招呼了兩個同伴過來:“老子喝了點酒,發覺這小娘們長得還不錯,你們過來看看,是不是老子眼花了?”

那兩人聞聲,笑嘻嘻地湊過來,把許然圍在中間,其中一個還動手動腳捏了一把許然的下巴。許然覺得極其噁心,猛地站起身,推開那人。

那人被她猛地一推,覺得丟了面子,伸手拉住許然手腕,罵道,“臭□□,脾氣還不小!看老子怎麼收拾你,讓你伺候老子服服帖帖地!”說著抬起另一隻手就要打她。

許然何曾見過這樣的男人,一時竟有些傻了。見地痞揚起手,她竟縮起脖子,側過臉去,緊緊閉上眼睛。

那地痞手還沒完全抬起,便被人一拳打到臉上。這一拳揍得實在,那地痞踉蹌幾步往後,“啪”地一屁股在坐在地上,嘴裡還喊著:“媽的!老子牙掉了,老子牙掉了!”說著啐了口血出來。

許然反應過來時,餐廳裡已經炸開了鍋,其餘坐著的地痞見狀都紛紛抄起酒瓶向他們這邊走來。陸楠一把攜起她往門外跑去。

上午那地痞見狀怎肯罷休,他離兩人最近,當下抄起酒瓶,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兩人身上招架。陸楠眼疾,急忙伸出手臂擋住酒瓶,又把許然緊緊護在懷裡。

兩人奪門而出,身後地痞仍窮追不捨。陸楠拉著許然往大街上跑去,但天色已晚,這又不是北京這樣繁華的大城市,即便主幹道上也鮮有行人。兩人跑了一段,又鑽進巷子。

小巷裡正巧有戶人家裝修,牆角下堆了些廢棄的材料,陸楠見木板和牆角間有個縫隙正好可供藏身,便讓許然先進去。待許然藏好,自己再守住當口,又找了塊破布蓋在木板上。

空間狹小,兩人緊緊貼在一起。陸楠發覺身邊的人氣息急促,顫抖不已,便伸手把她環在懷裡,捏了捏她的肩膀。正在這時,幾個地痞追了過來,兩人不由屏氣凝神。

其中追在前邊的地痞在廢料堆前幾米處停住腳步,向後邊的人道:“大哥,人不見了。”

“媽的,真他媽能跑!”為首的“大哥”追了上來,忍不住氣喘吁吁。

過了一會兒,後邊又有一人跟了上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大哥,人丟了算了,別追了,累他媽死我了。”

那“大哥”四下裡又看了看,道:“算了,回去吧,算那孫子走運。那老小子也真他媽會使喚人,招呼我們去追人,自己在那兒喝酒享受,活該丫被人打……”

說話間,幾人的聲音已漸漸遠去。許然這時才鬆了口氣。等她回過神來,想想竟有些後怕。她往陸楠身邊靠了靠,伸手拉住他的手臂。

陸楠悶哼一聲,沒有說話,伸出另一隻手握了握許然的手,以示安慰。

許然此時察覺有些異樣,手觸及之處竟有些溼滑,但黑暗裡卻什麼也看不見。她湊近聞了聞,心裡一驚,低聲問:“有血,你傷到了?”

陸楠氣息溫潤,在她耳邊說:“是嗎?沒事。”

兩人又藏了片刻,陸楠才拉開破布鑽了出來,看四下無人,才把許然拉出來。

見到些許亮光,許然第一件事便是要檢視陸楠的傷情。陸楠右手的襯衣衣袖已被劃破,大臂上帶著些血跡,血跡浸溼了襯衣衣袖,在昏暗的燈光下竟有些無從分辨傷口在何處。

許然見了,心中竟有些內疚。她想拉陸楠去醫院,陸楠看了看,卻說:“小事,快回去吧。”

夜已深,路上沒什麼計程車。即使偶遇一、兩輛,司機見狀也不敢停留。兩人只得一路走,一路瞻前顧後。

到了酒店,值班的前臺看見兩人剛想說話,瞥見陸楠襯衣上的血跡又愣了愣。